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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_那焉【完结+番外】(42)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种经历,没有人教育,也没有人说教,我只是看着一个女孩努力为别人争取着生命,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确实震撼。

  我想当医生。家里对我的转变感到很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填报志愿的那天,我对父亲说,帮帮那个孩子吧,或许qíng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试一试。

  很遗憾的是,简浅还是没能如愿,。我看着她离开了医院,回去杭州,心里莫名的感到失落。

  回国后,我也没有回到父亲的医院,选了临近的杭州。

  不管怎么样,简浅当时有没有意识到都好,总之,她对当时的我,影响真的很大。

  而现在,她忽然就要闯入我的生活,这竟然让我感到有一丝的不知所措,就像是突然的测验,没准备的就来了。

  直到傍晚,我到底没忍住,还是给她打了电话,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生气,我请她吃饭。巧的是,在那里我们遇上了宗晨与章源源,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qíng侣,或许,我和简浅看起来也像,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发觉她有些不对头,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发紫,呼吸急促,握着的杯身也微微颤抖,她抓着包跑向了洗手间——我猜到了怎么回事,心蓦地一紧。

  看样子,宗晨并不知道她身体的真实qíng况,他冷冷的站在那,什么都不说,便对简浅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我突然很想让他彻底的,离开简浅的生活,不管身心,对她来说都有好处。

  宗晨几乎是目送着她跑开,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依然带着深深的复杂qíng绪,他淡淡的扫了眼桌上的盘子,回头对我说道:“她的胃不好,别带她吃冷硬的东西,咖啡……也不行。”

  我冷冷笑了一下,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以为她是胃不舒服。

  我眯眼看着他,慢腾腾的回答:“我是个医生,知道怎么样……对她最好。”

  章源源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会与简浅在一起,可她却还装模作样的和简浅打招呼,一副毫不知qíng的样子——我感到深深的厌恶。

  简浅回来之后,我自然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不动声色的准备送她回家,从后视镜里,我一直看着她紧紧拽着包的袋子,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它扯下来。

  我换了舒缓的音乐,又说了几个笑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渐渐的,她也放松下来,qíng绪看起来好多了。

  我假装很意外的,抽了抽鼻子,然后问,“硝酸甘油片?”

  她愣了几秒钟,眼里是沉甸甸的疲惫与淡淡的低落,那瞬间,我后悔自己这么莽撞。不过之后她笑了起来,眯着眼反问我,“你是狗吗?”

  我松了口气,事实上,我希望她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什么,再说了,我是医生。看起来她很相信我——或者是因为我是医生?总之,她毫不戒备的在我的车上睡着了,尽管眉头还微皱着,但确实放松了不少。

  为了不吵醒她,我关掉音乐,一直开着车子,一圈一圈,也不知兜了多久,她才慢悠悠的醒过来,茫然的睁着眼,等到反映过来后又不好意思的对不起。

  后来的日子,我们理所当然的接触,虽然我总是有着各种奇怪的借口——但只是借口,我借用她当了几回挡箭牌,而事实上,我只是想见她了。

  医院的工作很忙,我也不时要去各地参加jiāo流会,因此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不过这似乎并不是问题,我与她之间,有种奇妙的亲切感——那并不是随着相处时间长短而决定的。事实上,自从她知道我是心脏科医生后,与我的相处轻松了许多,甚至开玩笑说,要是有天又要上手术台,一定不能让我去主刀。

  我有点不高兴她质疑我的专业能力,便问她为什么。

  结果她说,万一手术过程中,护士被你的桃花眼迷倒了,递镊子的递了剪刀,我怎么办呀。

  我哈哈大笑。

  有几次她周末事,便也会让我去文老头那帮忙拿药——当看见文老头一脸郁闷的样子时,我的心qíng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医院碰见,聊几句,吃个饭,渐渐的,一些同事也知道了,他们开着玩笑,说我终于开窍了,青楼里其他三位医生还闹着要我请吃饭。

  直到我对门隔壁的那位急救室兄弟一日忽然打来电话,慌慌张张的说,“你的那朵桃花,昏倒了,在我们这,赶快过来。”

  我一听到这消息,只觉得浑身冰冷,有那么几秒钟,竟然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甚至忘记了问原因,匆匆赶到医院,简浅还在病chuáng上昏睡着。

  我看见宗晨站在病chuáng边,整个人紧绷着,僵硬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先是去问了急救室的眼镜兄,他说还好送来的时间很及时,加之病人之前一直有用药,qíng况并不严重,可能是qíng绪激动加上室内气闷导致的昏厥。

  我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过头问,“送他来的那位先生知道病qíng吗?”

  他摊手,摇了摇头,“她是文大夫的病人,直接由他转走了,并没有说什么。”

  我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胸腔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让我喘不过气,不管怎样,我都得找宗晨谈一谈,很明显,简浅这次会昏倒,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我把他叫了出来,直接了当的问:“她和你在一起时昏倒的?”

  宗晨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神色焦虑,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几丝不安与恐惧。

  他有些烦躁的点点头。

  我顿了顿,继续问:“因为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却问了我一个不相关的问题,“简浅……只是因为发烧而昏倒?”

  我舔了舔gān裂的嘴唇,撒了谎,“是的,她的体质……不大好。”

  “哦,”他松了口气,似乎放心了些,想了一会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或者……可能是因为她洗澡时间过长,后来……因为一些事qíng……她的qíng绪有些激动……”

  他说完又皱着眉头,重复问了遍“你确定没事吗,卫医生?”

  我只觉得心底一阵焦躁,这焦躁让我的语气听起来极为不善没,“目前没事……但可以明确的是——如果你希望不再发生类似的事qíng,最好离她远点,别让她的qíng绪波动过大!”

  毫无疑问,宗晨的回答让我产生了一些其他联想,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牵连,我搞不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我知道他现在,似乎试图与章源源在一起,我不止一次看见他们在一起,又或者不是,因为实在不像,换句话说,要么他是很勉qiáng的在试着与其他女人jiāo往,而章源源,恰好在身边而已。

  以前我不知在哪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说的是,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但只有爱qíng例外,可我现在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ing——如果我能先一步认识她,结果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简浅醒过来时,我正趴在chuáng头小憩,听到她叫我的名字,便迅速抬头,她看着我,神色漠然,她的语气平静的有些过分:“严重吗?”

  我愣了好久,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后来才笑了笑,又逗她玩,最后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相信我的话,或许她自己比谁都明白。

  我在她身上看到的乐观与不在意,也许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更大的可能是,一直以来,简浅都在随时做着这个准备。

  我压下心底莫名的qíng绪,笑着陪她聊天——然后不知怎么地,聊到了宗晨。她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认识的,就这么一来二去,话题始终围绕着他在转,而之后没多久,我便悲哀的发现,不管是她的言语,还是表qíng和眼神,都不自觉的透出对宗晨的眷恋,而我倒像个旁观者,清楚而透彻的看清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感qíng与牵挂,这种qíng绪让我觉得不安和难过,我开始意识到,也许她的心底早就铸好了铜墙铁壁,我迟了一步,便再也没有资格进入。

  我只能一步步,小心而谨慎的靠近她。但她其实是个很好哄的人,稍微用点心思,便哄得乐呵呵的,我喜欢这样的个xing,易满足,让人忍不住就想逗她,更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我渐渐的,将自己与她的联系越缠越紧,先前的她,与我真正的生活并无多大关系,而现在她真实的走进了我的生活,与我息息相关。

  她想要喝水,我把水给她,结果一不小心将水全倒在被单上了……接着我又倒了一杯,这次坚持我帮她拿杯子,她小心翼翼靠近我,近在咫尺的距离,我被她身上香甜的味道晃了神。

  等我意识到时,宗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脸色铁青,他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丢下手里的东西便走了。

  我并没有感到尴尬,尽管清楚的看到了他们两人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宗晨他既然已经做出了No的选择,便得为此付出代价。简浅那之后便有些不大对头,恍恍惚惚的让人心疼,第二日她什么都没说便出院了,我找到文老头又拿了些药,照着病历上的地址找去了她家。

  简浅没在,接待我的是她父亲。我只说是她的朋友,又刚好是医生,顺道便将她的药带过来,显然他对于我知晓简浅病qíng这件事感到意外。不过之后,却是舒了口气,语气也真挚了很多,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怎么与简浅认识的,多久了等等,看来这是做父母的通病——对于子女jiāo往的异xing朋友,总是格外关注。

  对于那些问题,我一一斟酌着语句,最后只说在医院认识的,因为是文大夫的同事,一来二去便和简浅也熟了,这样的认识过程才像话。

  简伯伯并不知道前几天简浅昏厥的事,我也瞒下不说。接着,我又委婉的表达了我对简浅的好感——曲线救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他很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笑得合不拢嘴,让我平时多照顾下小浅,我笑着说那是自然。

  离开时简浅依旧没有回家,我并不在意,确实也有意外的收获。

  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快,但与简浅认识之后,才发现时间过的特别慢。

  后来有一回吃饭,她竟和我抢着要吸烟——我没想到她曾有烟瘾,对于一个只有20多岁的女孩来说,这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更何况她的身体本应该注意远离这些的,吸烟可是首要的一条。

  我们继续有的没的聊着,后来也不知为什么,或许只是她挑起了我的倾诉y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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