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从他手里接过糖葫芦，朝他浅浅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有点心事重重起来。
陈铮有点疑惑：“怎么了？”
顾斐没说话。
又往前走了一段，柳莎偏头看顾斐：“你跟卓屿是好朋友吧？”
顾斐一怔，心下动了动，模糊道：“嗯，算是。”
柳莎低低地叹了口气：“不过就算你们是好朋友，距离那么远，你也不能时时去看他。他一个人留在满归，要照顾点上的那么多人，我其实很不放心。”
顾斐忍不住了：“为什么要他照顾？我看其他人不也过得挺好的吗？”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柳莎脸上忧思更重了一层，摇摇头，没再继续多说下去。
顾斐在她身后同陈铮交换了一个眼色，咳了一声：“那个……我打算1月放寒假之后再去满归一趟，原本之前还有些素材没拍到，但是又联系不上卓屿，我担心他不在。”
柳莎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顾斐笑了笑：“还没定呢，如果这次联展顺利的话，就展览结束之后就走。”
柳莎也跟着笑起来：“那我们可以一起，卓屿知道我带你回去肯定会很高兴的。”
陈铮在旁边咳了一声。
柳莎歪头看他，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行啦，知道还有你。”
接着转头对顾斐道：“那就说定了啊，我先不告诉卓屿，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顾斐点头：“好，说定了。”
番外 礼物
大概一周以前，顾斐就开始计划这个节日了。
虽然按照他对卓屿的了解，对方十有八九不会知道这个节日，更别提准备什么节日礼物或者惊喜，但是他还是想稍微试探一下。
2月13日晚上，他在撮罗子里跟其他人一起吃完饭，听见卓屿说要跟小满下山一趟，心里暗喜，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等帮着玛莎他们把锅碗收拾干净，他早早就找了个借口溜回了自己跟卓屿的帐篷。
重新检查了一遍那个礼物的包装，确认藏好了地方，卓屿绝对不会提前发现，他便哼着歌坐在床上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处理照片。
卓屿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10点了，脸上带着些疲色。
顾斐先前倒也没问他们是去做什么了，此刻看他进来，再看看表，有点担心：“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卓屿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山下有游客误伤了驯鹿，管理站的人居中调解，已经处理完了。”
顾斐坐直：“误伤了驯鹿？我们点上的？”
卓屿“嗯”了一声，坐到床边开始换鞋。
顾斐瞥见他靴子边缘沾了些白色的颗粒，眼睛一亮：“下雪了？”
卓屿点头，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嗯，第一场春雪。”
顾斐跳起来就想往外跑：“我去看看！”
卓屿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把人带回来：“别急——”
惯性之下顾斐脚下踉跄了一步，往回跌进了卓屿怀里，还没来及开口，一个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天晚了，明天再看也不迟。”
顾斐怔了半秒，随即跟着笑起来，反手揽住了卓屿的脖子。
……
这天晚上确实降温了，顾斐睡到半夜只觉得冷，整个人下意识地往旁边温暖的地方挤。
卓屿本来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被他一直拱着挤过来，整个人往床边溜，最后差点连人带被子摔到地上，人也一个激灵醒了。
看着怀里人微微皱着的眉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顾斐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披衣服下床重新把火塘拨旺了。
等他重新躺回床上，此事的罪魁祸首好像终于舒服了，眉头舒展开了，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胸口，还哼了一声。
卓屿拨了拨他的额发，侧身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在他发顶吻了一下，也继续睡了。
第二天顾斐醒了个大早，帐篷门帘的缝隙和窗户上都透进了白亮的天光，看样子昨夜的雪确实落得不小。
他轻手轻脚地从卓屿怀里钻出来，想把早先准备的礼物先拿出来。
卓屿被他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了，披了件外衣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顾斐刚刚抱着那个浅蓝色的包装袋转身，被卓屿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你、你怎么醒了？”
卓屿捏了捏鼻梁，目光清明了一些，看向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顾斐觉得自己脸红了，犹豫了一秒，还是递出去：“喏，情人节礼物，原本想待会儿给你个惊喜的。”
卓屿有点懵地接过来：“情人节？礼物？”
顾斐凑上前：“是呀，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
卓屿更懵了：“我……我不知道……”
顾斐笑眯眯，偏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没关系，拆开看看。”
卓屿觉得脑子好像宕机了，下意识地顺着顾斐的话，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装纸边角的塑料胶带。
等完全拆开以后，一本封面白色的影集出现在面前。
“这里面都是我从以往给你拍的照片里面选的，有你，也有我们，当做一个纪念了。”顾斐眉眼弯弯：“你看看。”
卓屿已经完全没注意他说什么了，手指一页一页翻过，渐渐觉得眼眶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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