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顾程诚似乎状态不佳并没有给她熟悉的拥抱，反而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一脸疲惫的和顾琛明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
顾程梦嘟着小嘴巴, 慢慢回到座位上，朝着爹地顾琛明问：“哥哥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呀, 他都没有抱抱我，”
“爹地也不清楚, 你不要去打扰你哥，赶快把作业完成，爹地上楼看看去。”
楼上。
顾程诚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缩在一团。
眉头紧紧蹙在一块，像是在思考。
思绪远走，仿佛回到了今晚卫岱问他会不会喜欢柳夜的时候。
他会喜欢吗？顾程诚伸出手摸了个空。
他不喜欢。
可他喜欢卫岱吗？他是喜欢的，但答案是像恋人一样的喜欢吗？他看不清楚, 只知道他很在意很在乎卫岱。
直到今天, 他才真正的思考自己和卫岱的关系。
是兄弟吗？可哪有每天都黏在一块的兄弟。
可当卫岱质问他，用那种仿佛受伤一般的眼神看他, 又径直忽视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的人的时候, 原来自己更舍不得挣脱。
可自己明明把卫岱当弟弟一样。
他穿上这假面太久, 还真的天真以为自己是哥哥。
“程诚你睡了吗？”顾琛明站在门外轻声问。
他开口回：“爹地我准备睡了。”
“那晚安，今天一定很累吧, 我也去叫你妹妹睡觉去。”
可事实是，今晚，他盯着手机上和卫岱的聊天框，直到等到卫岱跟他发来晚安，才垂着沉重的眼皮睡去。
-
第二天一清早，卫岱就提着为他准备的小甜品站在他家门口等他。
见到他的那一刻，顾程诚抿了抿唇，收紧心绪，演练着进行过千百次的早安。
“哥，早上好，这是给你的早餐。”卫岱先是和他打招呼，又慢慢从细心包装好的袋子里将提前铺满芋泥的吐司递给了他。
“谢谢。”他说。
卫岱一愣，“哥，跟我为什么要这么客气。”
顾程诚眼神躲闪，回了他一句：“你给我东西我当然要说谢谢。”
“好，我知道了。”卫岱回着，跟在他身后想进他家的车。
“卫岱你不坐你自己家的车吗？”顾程诚手上拿着他给的吐司面包没有要吃的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像是有意的对他疏远。
卫岱顿住，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他家的车，手也附在了车门上，可现在被这么一问他反而退了出去。
“哥哥，你想我坐自家的车过去吗？”他说完，径直对上了顾程诚的眼睛，“你要是想我走，我会坐的，你知道的，我最听你的话。”
顾程诚捏紧手中卫岱给他带的早餐的包装袋，目光闪躲，“那你去坐你自己家的吧，我妹妹也要顺路去上学。”
卫岱握紧车门的手倏地一松，他转过头朝顾程诚看了一眼，笑道：“我最听你的话了哥哥。”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明明声音并不大，可顾程诚却觉得震耳欲聋。
他不知道这么疏远卫岱能不能弄清楚卫岱对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但这一刻他只觉得心脏跟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狠狠地被揪了一下。
卫岱的背影重新消失回到他自家的车里，他的一颗心脏反而跳动得更激烈。
他低头朝自己手上的吐司看。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移开目光。
卫岱真的想当一位厨师吗？可为什么只做给他吃。
顾程诚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这吐司一直到上课他都没有打开吃。
“这是为我准备的吗？”柳夜坐好之后拿起他刚在桌上的吐司问。
“这不是……”
“我可以吃吗？”他继续追问。
顾程诚刚想说不行，就看到卫岱站在窗外朝他看。
几乎在下一秒，他的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很差劲的点子。
要是给柳夜吃，卫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怎么做？他只做给自己吃吗？
抱着这样欲盖弥彰的心绪，他闷声对着柳夜说：“你…你吃吧。”
即使每一个字说出口，内心都会躁动紧张一下，但他还是咬着牙说出了口。
“那我可真吃了哈。”柳夜话一毕，接着就撕开了包装，还大着嗓子佯装惊讶的样子：“哇，好多芋泥，几乎满满都是。”
世界仿佛被熄灭了颜色。
顾程诚呆愣看着吐司，用余光悄悄去碰卫岱的表情，可是外面的那人，平静得让他感到害怕。
他快下坠到一望无际的深海了，呼吸猛地急促，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满是芋泥的吐司给柳夜吃，怨恨自己为了试探对他最好的卫岱，居然糟蹋了卫岱的真心。
他想跑出去找卫岱解释，可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来。
他自己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卫岱解释呢？
他在心虚害怕什么？
他犹豫不决，卫岱却面无表情地走远。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卫岱仿佛在对着他说，“哥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这种答案在每下一节课的时候都在应验。
卫岱一下课也不来找他了，甚至吃饭也不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昨天那个和他打招呼的男孩，他都记得的，卫岱叫他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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