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名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密密麻麻亲吻里，在这种柔软亲昵中，变得一碰就红，一亲就酸，眼热鼻酸。
褚曾翎拥着他，他掉眼泪。
褚曾翎揽着他上楼，他挤掉眼泪。
他们一起跌在床上，褚曾翎摸进他的衬衫里，他一张脸闷湿透红，胸腔起伏不定。
床头的一盏灯亮着。
“不哭好唔好？”褚曾翎的嗓音放低再放低，轻柔得不像话，轻柔得像说小话，轻柔得褚曾翎一讲，徐行名的耳朵就发麻，他的字音一个一个排队抢进他的耳朵里。
徐行名没由来地酸，哪里都酸。泪水像眼眶出水。趴在床上也掉，被褚曾翎后入也掉，被褚曾翎撞着也掉。
再被褚曾翎发现，摸着脸上干掉又湿透的粘腻盐分，抱着徐行名低低亲吻双眸。
“讲给我听好吗？”
我已经不再难受。你错过了。你错过最好的时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褚曾翎听着，一一应着。
徐行名哭得厉害。褚曾翎亲吻他，做得很轻柔，他吻上他，说蝴蝶要来了，蝴蝶要吃掉他哭出来的盐分。那晚，眼泪好似掉不完，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彼此间有这么泪水要流。所有的眼泪都被看见。
他亲在徐行名肩颈上的疤痕。
长大的标志是，你要负责。
那晚，徐行名睡的很好，是这么多天最好的一天。
第103章 玖拾柒
玖拾捌
褚曾翎以为他们的问题结束了。
就像那晚的雷雨，无论多么大多么狂多么吓得人心惊肉跳，总会平静下来。
以为。呵。操蛋的“以为”。
解决霍同并不困难，他看到徐行名晚上对自己说谢谢。
低垂着眼，很像害羞的时候，他望得久了，徐行名抬起的双眸里，一派平静。
操蛋的“很像”。
他展开胳膊，拦住徐行名。
徐行名没有惊讶，相反，从浴室出来的徐行名只是抬手，把刚扣好的衬衣一颗一颗解开。
“我晚上还要备课，请别太晚。”
“请”？操蛋的“请”。
徐行名眼帘低垂，眉宇间透露疲惫，声音客气，带有商量。
他不得不认输，徐行名在气他这方面是个中好手。他抬手拢住徐行名的衬衣，从领口，一颗接着一颗扣上。
“去备课吧。我不想看到你熬夜。”
他让开路。
夜里，徐行名上床前，走到他面前低头亲他，他惊喜不已，热烈地拥吻，抱着人放到床上，徐行名的眼神分明藏着抗拒。
他困惑，凑上去，果然见徐行名止不住的颤抖。
“是冷吗？”他还傻到问这种白痴问题。
“对不起。”徐行名道完歉就主动凑上来吻他，却在发颤。
他失笑，捏着徐行名的后颈拉开人：“你是想要我，还是不想要我？”
徐行名望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换个问法，是不是我不解决霍同的事，你就不主动？”他好笑地问徐行名，把着徐行名的侧脸。
徐行名也笑，失笑，居然顶着一双澄澈的眸子，开合的唇线抿上：“我该报答的。”
他有一瞬失真，只顾得望着徐行名唇线上翘的弧度，仿若听不懂一样，还像个丧失听力的人反问：“啊？”
可他不等徐行名回答，就松开徐行名，他抬眸望着人，专注地盯着人：“是不是有点贱？”
徐行名一瞬间冒犯的神情。
他咧嘴，指着自己：“在说我。”
徐行名的眼睛在一刹那碎掉般，粼粼波动，露出一个比哭还苦的表情。
他笑了：“徐行名，你好像比我还不能接受。就算是你这样对我。”
他站了起来。他看到徐行名眼里的挽留和愧疚，他本想一走了之的。他却交代。
“我出去抽根烟。”
走到门口，他又讲。
“会回来的。还得演下去，不是么？”
褚曾翎离开时走得决绝，尽管回来也很快，可徐行名这夜睡得并不踏实。他一直梦到褚曾翎。他一会梦到他被褚曾翎背着，他抱着一束玫瑰。他一会梦到褚曾翎蹲在东游廊的青石板台阶上向他求婚。褚曾翎对他说，以后无论顺逆都在一起好唔好？
梦里的他很感动，幸福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可很快，他就看见“梦里的他”和“梦里的褚曾翎”吵起来。他们吵得很凶，像是在说徐怀森设计陷害褚家的事，又好像在说傅英给梦里的褚曾翎投资的事。他们吵得很凶。
梦里的褚曾翎一气之下转身离去，梦里的徐行名就那么站着。
他不停地喊“阿翎”“阿翎”，但“梦里的褚曾翎”不断走远。
他开始大喊大叫，可是怎么都挣脱不了，他急得满头大汗，他急得泪流满面。他双手敲打。
再感到一双手牢牢抱住他，有个人牢牢扣住他。
那人不断拍着他。
“阿翎你不要走。阿翎，阿翎……”他哭得不能自己。“褚曾翎！”
徐行名忽然挣脱开梦境一样。
“行行不怕不怕。BB不怕好唔好。”熟悉的声音，坚定温柔，有力地驱除他的恐惧。
他后知后觉到狂跳的心脏，闻到熟悉的味道，他才发现自己被褚曾翎有力的臂膀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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