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离谱的。
哦，人家学生的原话好像是“是看上宋意还是看上闻越”，是个二选一的选择。
啧，戴岚心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谁会看上闻越那个话痨啊。
第七章 复诊
“我应该没在你面前出过柜吧。”戴岚不答反问，直接化被动为主动。
这转折效果不错，蒋新明今天连续让两个人被迫出柜，已经很想用脑袋撞大墙了。
“这个嘛……老师咱不是一起发过同性恋研究的论文吗……所以我这雷达什么的……就……嗯……”
“是吗？”戴岚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放到嘴边吹了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看来你这雷达比我响多了，‘同性恋生存现状’的那个国社科青年基金项目，下一阶段的成果就你来出吧。”
“……好的老师。”蒋新明是欲哭无泪还敢怒不敢言。
以戴岚这腹黑的性子，蒋新明觉得这从天而降的工作自己八成是逃不掉了，但侥幸心理仍然怂恿着她朝着剩下两成的希望努力一下：“老师您放心，我跟您是一伙的。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俩的！”
谁知戴岚根本就不认真搭她这茬。
“嗯？那要不呢？让你那两个好叔叔带你发论文？”
蒋新明生无可恋：“那啥，老师，上菜了，咱吃饭吧。吃饭吃饭……”
“宋哥，菜都快凉了，咱吃饭吧？你不吃我吃了啊。”
周六中午，闻越一手端着一个饭盒，倚在心身医学二诊室门口，对着屋里那个正靠椅子上望天的医生说。
屋里的那位坐起身，扶着肩膀活动了两下后，伸手按下叫号键，“今天上午还有最后一个病人。”
闻越看宋意那架势像是有场硬仗要打似的，把两个饭盒叠在一起，准备走人，“得，那我办公室等你。”
“跟他打声招呼再走吧。”
“哈？”
闻越刚一往门外探出身，就听到大厅患者等候区那个播报机的机读声：“请30号戴岚到心身医学二诊室就诊，请30号戴岚……”
“靠。”看到走廊另一端有个身高腿长，穿着深灰色大衣的男的往自己这走过来，闻越硬生生把后半个音吞了进去。
闻越记得周三戴岚差点被车撞那天穿的大衣还是深褐色的，这才几天就换了一身。看个病还要把衣服换着花样穿，宋意这病人真够有病的，现在高校教师都这么臭美吗？
一想到前天戴岚在电话里那句“听说你转儿科了”，闻越就恨不得借把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冲到月港大学社会学院。
那天晚上下班后，闻越还去找蒋新明吐槽，结果被对方噎了一句：“啊？你本来不就是儿科的吗？”
闻越直接气急败坏：“你们搞社会学的是不是脑子都不好使啊！”
如今戴岚自己找上门来了，闻越可不想放过这个宝贵的机会，怎么也要扳回一城。
号叫到戴岚的时候，他刚好接了个电话被约去吃饭喝酒。虽然想喝酒的心蠢蠢欲动，但还是拒绝三连：
“不去。”
“没空。”
“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挂了啊。”
站在门口的闻越刚好听到了方才的话，弯酸道：“日理万机啊戴教授。”
戴岚把手机熄屏放到了大衣口袋里，抬头看到闻越后，立刻换了副笑脸打招呼：“闻医生你也在啊。吃了吗？哦你打了饭等宋医生是吧。得，那我不多耽误，就给宋医生看下上次的检查报告。”
说完，戴岚朝着闻越点了下头，侧身进了诊室。
闻越：“……”
靠。
有没有搞错啊。这人明明前两次一开口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今天这态度快赶上笑面佛了，整的是哪一出啊？
闻越在“他们搞社科的都心眼黑”的感慨中离开了诊室，顺便还很贴心地关了门。
这回屋里就剩下戴岚和宋意两个。
和上次一样，戴岚坐在患者椅子上后，依旧往后坐了坐，让自己处在一个和别人保持足够安全距离的舒服位置。
相比于上次，戴岚今天坐得有点乖巧，递报告单的时候，都是先放到桌子上然后再缓缓推到宋意面前，还轻声说了句：“辛苦医生。”
宋意接过报告之前，抬头扫了戴岚一眼，两人的目光有了交汇之后，宋意便开始低头专心看报告上的各项指标。
检测报告有好几页，但宋意不到十秒就看完了，“这几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
“平均几点睡着几点起床？”
“两点睡七点醒。”
宋意把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戴岚，并停留在了对方眼下的位置。
戴岚在察觉到宋意眼神中不可思议的意味后笑了笑：“没黑眼圈，天生的，就这点优势了。”
“那你周三说的睡眠状况不好是几点睡几点醒？”
戴岚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几天前说过什么了，但要是单论生物钟的话，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凌晨一点前睡过觉了。
“差不多也是两点到七点吧。”
宋意点了点头，继续问：“起夜和早醒现象有改变吗？”
答案可能听起来有点滑稽，但戴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没有。”
戴岚本以为宋意会生气，觉得自己耍他，但宋意很平静地点了点头，边打字边说：“看来对睡眠的认知产生了改观，要求降低了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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