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怜掂起了脚尖,想要去吻向路且燃。分明只差毫厘之距了,却被路且燃冷漠打断。
“我没有处对象的打算。”
“之前的那个谁呢?”罗怜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又是怎么回事儿?”
路且燃掀了眼皮子,直到这时候,才正经地看向罗怜。
眼神冷得罗怜都几乎将要打颤了。
“我就是看上你了!”罗怜心一横,“你接着考虑一下,我等着你的回复。”
然后将手中的情书塞进路且燃怀里就跑开了。
路且燃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垃圾桶旁边,这于是才瞥见蒋问识。
蒋问识面色煞白,却强撑着腰杆,竟还扯出个笑来。
路且燃收回了手,转了头过去,看向罗怜的方向。
蒋问识心里想的是:求你别看她了,你爱爱我好不好?
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真不愧是路且燃啊,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蒋问识走到路且燃跟前,即想过挽留也想过谩骂。
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你若是跟我说,我又怎会不肯?”
蒋问识极其冷静地分析着。
“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漂浮不定,我既然当时敢去爱你,现在就有胆量去承担风险。”
像是雨打青石一般泠泠,带着点掷地有声的意味。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死缠烂打。”
却还是不小心地泄露了悲伤。
“一拍两散也就算了,没必要这样糟践人。”
路且燃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过。
“分手吧。”
蒋问识说完就走,干脆且利落,像是没有踉跄过。
蒋问识看得仔细,也不是个无脑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便反应过来了。
他明白这并不是罗怜的原因,却不接受路且燃拿罗怜演戏。
隔阂的裂痕从哪里开始的呢?
好像已经很久以前就出问题了。
蒋问识一直知道路且燃有事情在瞒着他。
路且燃不愿提及,他也没再去追问。
一个个断掉的隙罅,再拼不出从前模样。
路且燃为了让他死心,竟也能去做如此举动。
蒋问识停在校门口的榕树下,删除了和路且燃的所有联系。
他兵荒马乱的青春,就此尘埃落定,除了留下道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失恋吗?终究会过去的。
路且燃只在原地站着,手起纸落,纷纷扬扬进了垃圾桶。
仍依稀可辨罗怜娟秀的字迹。
他脾气算不上好,也不怎么缺人,这种不在意的,基本都不屑一顾。
就只那一点真心,既然已经给了人,就再没有多的了。
即便现在是他亲手将那人推开去了光明前途。
蒋问识只又乘着地铁回到了学校去。
透过明亮的车窗,外景呼啸而过,像是带走了青春。
即便他们之间的车程,也不过短短几小时,从此便如隔天堑一般。
悬崖峭壁,纵身一跃。不过骨碎身裂,哪得这般苦楚?
更像是浪卷浮舟一样,就算是泅渡而死,却也再过不去这江河。
蒋问识到了学校附近的街,他就像个游荡的野鬼,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往何地。
他正漫无定处地走着,突然有一人拍了拍他。
“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吗?”郑亚宁的手仍搭在他肩上,“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蒋问识像个沉默的稻草人,他甚至怀疑已经没有了心。
自己是由漫山遍野的枯草编织而成的。
郑亚宁察言观色,便已猜中大半了。
什么也说不上来,郑亚宁叹了口气。
“走!我带你喝酒去!”郑亚宁说道,“谁还能缺一个男人了?没对象也能玩得开心!”
蒋问识以前从来不喝酒的。
他像是犹豫了一小下,跟在郑亚宁身后,进了街角的一个酒吧。
他和酒吧算是有着孽缘吧。
从这里开始的零星哀愁,就让它散在夏夜的酒中。
蒋问识只对着瓶吹,不分红的白的,直喝地站都站不稳。
郑亚宁也一杯杯干,没怎么再说话,却似乎都说了,就像是全都在酒里。
夏夜的风裹挟着闷热,熏得蒋问识头昏脑胀。
他扶着路边的电线杆,腹中污秽呕了有一地。
蒋问识差点没一头栽了下去。
路且燃啊。
蒋问识“呵”了声。
你就是有本事让我这么狼狈。
郑亚宁还有点意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载着他们回了学校。
扶着蒋问识进了寝室,郑亚宁反身去关门,蒋问识却倒在地板上。
眉头紧皱地蜷缩成一团,像是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郑亚宁实在没力气了,嘶哑着声音喊醒其他人,连拖带拽地送人上床。
蒋问识第二天起来时候,胃就开始翻江倒海地疼。
他一整天没吃什么,晚上灌了那么多酒。
蒋问识本来就体质虚弱。
这下子算是想不生病都难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实在很艰难。
又被郑亚宁给摁了回去,顺带着请了几天的课假。
无非是吃药输液手术而已,等这场病过去,蒋问识人看起来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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