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没多久,她给林惟打了个电话, 他没有接,应该是在忙。
门口铃声忽然响起。
成隐离门口比较近,她顺势走过去, 开了门。
她一怔。
维也纳的秋季虽然灿阳当空,但空气中还是涌着一些寒涩, 一束阳光恰好跃进男人的眼底,他的眉眼更显肆意。
林惟一身黑白休闲装,他单手插在裤袋里,散漫地站在门口。
“还不过来?”林惟笑着看她。
成隐呆愣几秒,他明明不是第一次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颤动。
她伸手,正打算抱抱他,林惟已经向前一步,将她抱了个满怀。
成隐闭着眼,心里空落落的那一部分情绪在此刻被彻底填满。
“想我没?”林惟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问。
成隐紧紧搂着他的腰:“嗯,很想。”
非常想。
林惟:“我也是。”
我也想你。
成隐。
厨房里传来了傅歆彤的声音:“卷卷,是谁来了?”
闻哲风翘着双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翻着报纸,没好气地应了声:“还能有谁。”
傅歆彤顿时了然,抿嘴笑了笑。
看不出来,林惟一副玩世不恭的形象,倒是专情得很。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成隐牵住林惟的手,往里走,林惟弯腰拿起放在门口的礼物,跟着她。
“这是什么?”成隐问。
“送给你老师的。”林惟说。
穿过玄关,来到客厅。
闻哲风一瞬不瞬地看着报纸,头也不抬。
他之前虽然稍微松了口,但不代表他完全肯定了林惟。他想和成隐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林惟将礼物递到闻哲风面前,随后身姿站得笔直:“闻老师,上次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二位准备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闻哲风冷哼一声,商人一身铜臭气,他才不稀罕林惟的什么礼物。
闻声,傅歆彤放下抹布,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地上的小提琴盒包,一惊:“林惟,这是?”
林惟:“我听说闻老师不仅会弹钢琴,小提琴的水平也很厉害。而且和傅老师也是因小提琴而结缘,今年正好是你们结婚三十周年,所以特意定制了一把琴送给你们。”
成隐抬眸看着他的侧脸,没想到林惟知道的这么多。
闻哲风下意识地放下报纸,他盯着提琴包,碍于面子,始终没其他动作。
傅歆彤叹息一声,绕到沙发旁,将提琴从包里拿了出来。
她试着拉了两下,不过中年时她的手受了伤,拉琴时,指尖颤抖,声音断断续续的。
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这把琴的绝美音色。
傅歆彤停了下来,摸了摸琴身,顿时爱不释手。
“你还真是有心了,这把琴肯定很贵。”她说。
“还好。”林惟不甚在意:“没有很贵。”
傅歆彤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林惟说的是场面话。
她将提琴递给闻哲风,撺掇着说道:“这么好的琴,你不拉听听看么?”
闻哲风一顿,接过琴,在傅歆彤期盼的眼神之下,他站起来,拉了首门德尔松的《e小调》。
林惟和成隐坐在一起,静静听着。
傅歆彤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虽然无法再拉琴,可过去的记忆永远无法忘记。
融入灵魂的音乐最能打动人心。
一曲结束,三人纷纷鼓掌。
闻哲风一看就知道这是把好琴,他打心里也喜欢。但要收下,意味着接受了林惟的变相讨好。
他当然不愿意。
林惟看出他的犹豫,说道:“闻老师,我身边没有人拉小提琴。若是您不收下,只能放在家里落灰。”
闻哲风脸一耷拉,心想,这么好的琴落灰多么浪费。
他下一秒将小提琴装进琴盒,叹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你送的琴。”
林惟:“您和傅老师喜欢就好。”
傅歆彤为庆祝成隐考上学校,晚上打算做一桌丰盛饭菜,林惟见状,进了厨房帮忙。
成隐也想闯进去,却被林惟温和地赶了出来。
“去沙发上等着,别捣乱。”他说。
成隐咬着唇,不服气地说:“我的厨艺已经比以前进步很多了,不会再做黑暗料理了。”
林惟靠着厨房门,扬了扬眉:“你的手以后就只弹琴,家事能少做就少做。”
成隐嘟囔一句:“我又不是瓷娃娃,动一下就受伤。”
林惟轻啧声,懒得和她讲道理,只摸了摸她的头,哄道:“乖,听话。”
成隐没拗过他,没办法,只能回到沙发上。
林惟重新走进厨房,他的厨艺倒是让傅歆彤大吃一惊,她问:“你的刀功这么好,和谁学的?”
肉片切的这么薄,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
“自学的。”林惟应道。
傅歆彤哦了一声,随后又和他聊了些琐事,聊完后,她对林惟的好感可谓说是成倍增长。
心里一直夸赞卷卷的眼光还真不错。
饭菜端上桌后,四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个饭。
今晚闻哲风也很给林惟面子,不仅与他喝酒,还主动和他聊天,当然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