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当事人的她没办法扯开话题,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吃着东西。
林惟对她小时候的事迹倒是非常感兴趣,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应一声。
闻哲风喝酒很容易上脸,此刻脸色早已通红,他对着林惟郑重道:“你不要看卷卷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她要是硬气起来,没人能劝的了她,你平常多让着她点。”
林惟也陪喝了不少,但神色依旧未变,应道:“嗯,这点我清楚。”
若是当时飙车那晚她肯服软,后面他们两个也不可能有故事发生。
“对了。”闻哲风陡然间想起来一件事,他倏地来了脾气:“十三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离家出走,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
林惟:“离家出走?”
成隐差点吃噎着,她赶紧咽下,放下筷子,起身阻止闻老师往下说,可闻哲风把她手一拍,瞪她:“怎么干了坏事还怕让人知道啊?”
成隐摇头:“不、不是。”
傅歆彤见闻哲风有点醉了,帮他倒了杯水,顺着他话接着说:“就是卷卷十三岁那年,一个人打车跑去隔壁S市的红灯区,那里多乱啊,幸好她爸妈及时找到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惟转了下酒杯,有几分漫不经心。
十三岁。
S市。
红灯区。
隐隐有些记忆从脑海中窜过。
他垂眸看向成隐:“是不是还有两个蠢货准备欺负你?”
成隐抿唇,老师毫无征兆地提到这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与他相视:“嗯呐,后来是你救的我,林惟。”
傅歆彤和闻哲风微微一愣,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却察觉到气氛不对,便没出声。
林惟蹙眉:“你一直记得这件事,早就认出我来了?”
成隐:“嗯。”
我也一直记得答应和你看海的事。
“那为什么没告诉我?”林惟的语气近乎压迫,原来她那么早就认识他。
成隐声音温柔说:“十七岁见到你的那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一直呆在琴房里,不太愿意和我讲话。后来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我也就没机会说出来了。”
林惟闭了闭眼,对于少年时的记忆并不太清晰,他只记得以前确实不太喜欢她。
不是成隐不想说。
是从一开始,他就拒绝了她的靠近。
林惟意识到这点,如鲠在喉,心脏像是被石头狠狠压住,顿时难受地喘不上气。
成隐笑了下,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反正都过去了,在纠结也没什么意义,现在你知道是一样的。”
林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嗯了声。
幸好。
他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吃完晚饭后,时间也不早了,成隐让他留在了闻宅。
林惟洗完澡后,没去客房,而是去了她的房间。
闻哲风看到后想阻止,却被傅歆彤拦了下来:“他们小两口谈情说爱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闻哲风一恼,扯着嗓子说:“若是成彻还在,林惟这臭小子堂而皇之地闯进他闺女的卧室,看不打断他的腿!”
“好了,你别闹了,两人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别打扰他们了。”傅歆彤朝他翻了个白眼:“赶紧去睡觉。”
“不行。”闻哲风酒劲儿上来,不依不饶。
“那你把几百万的定制小提琴还给林惟,要不然你别说话。”傅歆彤气得朝主卧走。
闻哲风一刹有想把琴还给林惟的念头,但一想到这把琴以后只能孤零零地待在小黑屋里,无法见世,他顿时于心不忍。
他声带像被人掐住似的,蹦不出一个字。
算了。
让他们谈恋爱去吧。
房间内。
成隐早就换上了睡衣,她坐在床上,抓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手上。
刚刚两位老师在门外的对话自然落进她的耳里,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哼了声:“你果然很会收买人心,连老师也不放过。”
林惟并不否认,他说:“爱屋及乌,若是不取得他的同意……”
他没说下去,后面四年他要怎么过。
“那把琴你具体花了多少钱定制的啊?”成隐好奇问。
林惟不想和她提钱的事,模糊道:“比送你的戒指便宜。”
“那肯定也很贵。”成隐皱了下鼻子:“幸好你送的不是斯特拉迪瓦力小提琴。”
否则老师肯定不收。
林惟睨着她看:“怎么?你喜欢,想要?”
成隐反问:“你知道多少钱一把么?”
林惟耸了下肩:“没记错的话,一千五百万美刀吧。”
成隐不是很能理解,他谈钱怎么比谈天气还要简单。
“放心,就算买两把,也不会让我名下财产少多少。你以后想要什么,直接买,用不着给我省钱。”
成隐默了默:“你怎么知道这些琴的价格啊,是给老师定制琴时,特意去了解的?”
林惟在她身侧坐下,他睡袍松懒地敞开,懒着声说:“我小时候有一把斯特拉迪瓦力小提琴,是我母亲送的,在她熏陶之下,我对小提琴也算有点了解。”
成隐听完后,点了点头。
“那你学过小提琴么?”
“也不算学吧。”林惟眉眼清淡:“我母亲大学主修钢琴,副修小提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教我拉过几次小提琴,只是后来我没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