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斗则念了句阿弥陀佛,报上两字,唯有虞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未开口。
白里砚却兴趣盎然地望着她,直接无视回众人,却转而彬彬有礼朝虞芯作揖问道:“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众人,石然。
“???”
一刻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那艘雕粱玉阁的木船上,船甲上设着一套暗红色的檀木桌,中间的矮紫檀柜上摆着一个正燃着徐徐白烟的翠青色的香炉。
真够奢华,众人内心暗忖。
在船甲上落座后,几人鼻观鼻,眼观眼。
只有最后面入坐的百里砚衣服有些凌乱。
毕竟刚刚险些被打,元棂抿着嘴角憋笑。
虞芯抱着是那小家伙,刚一坐稳,百里砚又不知死活凑了上去。
“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几人本就围着一张圆桌而坐,听他这么一说,几乎都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容槃就坐在元棂右边,没上船时,元棂就有意疏离他。
于是上船后,他特意挤在她身侧,这不,他便可以借递水果零食之际同她在联络联络感情。
洛程就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的削苹果皮,左手刚递给容槃,他右手就转递给元棂。
元棂微微一怔。
容槃眸光夹着一丝讨好,“茶水未开,先来个果子解解渴吧。”
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洛程一脸阴沉的盯着元棂,仿佛她敢拿就要将她撕碎一般。
元棂嘴角一抽,一旁的顾子鉴蓦然伸出手,接过那果子,“既是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容槃还没反应过来,苹果就脱离手掌。
那头的顾子鉴含着一丝淡笑,当着容槃的面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着。
元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听百里砚说。
两人扭头的顺间,没人注意到容槃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百里砚朗朗而道,云淡风轻的笑着。
末了又补了一句,“也,就是个不中用的家伙罢了,嗯....若真要论起来,外表倒还是挺受女子喜爱的。”
百里砚说罢边摇着骨扇,狗腿地帮虞芯去暑,又道:“虞姑娘可否也喜欢?”
元棂等人顿时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嘴脸,各自散开赏江景而去。
虞芯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清冷的眉眼透着几分风华,“你到底想作何?”
见她冰块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百里砚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姑娘莫误会,就是我家主上很喜欢这只帝江,我们此番出来亦是为它而来,不知可否割舍其爱?至于,银两方面好说。”
虞芯闻言顿沉下脸,不惧当朝王爷,还能同起同坐之人,身份会低到哪里去?至于他身后的主子更不用再细猜都知道了。
她此番来中原,本不想引人瞩目。
“好。”
见她爽口答应,百里砚微微一怔,随即又晃过神:“那姑娘想换多少银两?”
虞芯瞥了眼那船的奢华贵木,“随你。”
百里砚闻言忽然低低一笑,“我全家产如何?”
虞芯不解:“?”
百里砚笑道:“嫁给我,我家产不就都是你的了?”
虞芯:“.......”
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一向冷静定然的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蛊母是不是跑到他身上去了?才令他如此……不要脸。
连一直对他寸步不离的孔奕泽也都快听吐了,自家公子丰俊无双,从不缺女子爱慕。怎么今天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这般纠缠?
他忧愁地皱着眉,一脸审思着百里砚。
莫不是中了将头术了?
半个时辰后,船身在江面上缓缓停落在阳胪的码头上,此刻已是申时五刻,码头上的围了一群衣着红蓝官相间,衣冠整洁的衙门巡捕,以及本城知府,马烘。
见容槃与百里砚双双平安落地,他悬了三个时辰的心总算是落回肚子里去。
那孤岛平日离得他你们远都时常有鬼祟进城作祟,途经的渔民时常销声匿迹更是不在话下,别提是上去查案,就是上江坐船,大家都担惊受怕的。
即便初上任时,自己请了诸多得道高人来,也都无济于事。
眼见如此,也只能作罢,偏偏一个月前,城中开始出现鬼祟伤人之事,无端端就闹出了十条人命。
他本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不知为何此事还惊动了京都那位,特派了这么两尊大佛下来调查此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惆怅的叹了一声。
容槃虽是异姓王,但却与当下皇帝最信任的国师交好,至于百里砚,其亲姐姐是当朝皇后,太后更是当年百里一门的养女,其父又是朝中丞相。
虽然丞相一直看不惯国师装神弄鬼,自己也从未……站队,但此番一趟,他还是很怕若自己做得不好,随时会官位不保。
“马烘参见王爷,百里公子。”
马烘心中暗自嘀咕,嘴上恭维的功夫却还是没落下。
第43章
容槃淡然嗯了一声。
百里砚嘴角扯出一抹应付的笑, “有劳马大人在此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