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性格,会渐渐养成和最亲密的人一样的习性。
我很害怕。
姚姚。
可是我又同时期待着。
以前的我,死在最爱你的那一年,以后的我,就算不记得你,但刻在骨髓的感情不会变。
你相信我,江姚。
沈西京永远只会是你的。
……
南希合上了治病记录,过了好久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足见她有多惊讶。
她不信。
不信这世上会有这样专一的感情存在,更不信那个专情的人会是她记忆里放浪形骸的沈西京。
还有,她要赌一把。
如果输了,那她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如果赢了,那么她就能重生。
所以,她打开了手机,找出存在手机里的沈西京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
家里。
徐晓烟和亲戚打完寒暄电话,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孩子怎么回事,倒个垃圾这么晚还不上来?不会出什么事,我下楼看看。”
江语元瞥她一眼,调了个电视频道:“可能和周围小孩去玩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可现在已经九点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怎么放心啊?”徐晓烟这就掏出了手机。
江语元突然莫名反问:“你还记得姚姚高中那个抑郁症的同桌吗?”
徐晓烟动作停了一下,她疑惑反问:“记得是记得,提他做什么?”
江语元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记得当初对人家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啊?”
徐晓烟一时真记不起来,“我说什么了啊?”
“当时那小子跑去我妈家里,你和人说了什么,这么健忘。”江语元当初也在场,他也没制止,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
“哦,我说的那些话不是事实吗,姚姚好好的一个健康女娃,成天和一个动不动就自杀的男孩混一块,多可怕,我那不是担心她的安危才赶走那男孩吗?”徐晓烟说着,一肚子委屈。
江语元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孩的眼神,望着他们时有多绝望,可是他也是帮凶,他缓缓关了电视起身,“别忘了,那段时光陪伴姚姚成长的人不是你和我,而是那个男孩和我妈,可怕的人是我们,不是他们。”
徐晓烟无话可说,她觉得今晚的他简直莫名其妙。
明明是说到江姚还没回来的事,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么多年前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也没多去理会,直接拿手机,打给了江姚。
……
老旧的宾馆里,雪花顺着窗户的一处空隙,飘进了屋内,也迅速融化在房间的高温中。
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响了一阵。
听铃声,是女生的。
所以不是沈西京的电话,而是江姚的。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她出来时间太晚,家里的父母担心地打电话找她了。
沈西京松开了她衣服里的手,又给了她一次退路,“要走吗?”
他问。
江姚身体仿佛烧了一团火苗,越烧越旺,哪里有亭下来的趋势。
但她同时又有一点点理智,这么晚出来不和爸妈汇报一声,恐怕她们会担心。
只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任性这一次。
江姚垂眼,捏着他的衣角小声:“可以12点前回去吗?”
“恐怕很难。”沈西京轻笑着说。
江姚难得秒懂,脸如火烧,憋了一句:“那……就不回了。”
跟蚊子声一样的软儒,但话却离经叛道。
可能是和他一起久了,她也变得那么不乖了。
听到她的答案,沈西京替她关了手机,铃声瞬间戛然而止。
接下来一切都这么陌生,但只要他在,她就很有安全感,包括这件事。
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就像以前,她每次上体育课都很怕老师让做仰卧起坐。
因为她的运动细胞不好,每次仰卧起坐不是被嘲笑,就是特自卑,也没人想和她一组。
越是害怕,就越做不好。
那次看到江姚一个人落单,他就走过来和她一组,本来男生和女生一组就很少,女孩子面子薄,尽管是同桌,他们也从来没一组过。
很神奇,看到他的瞬间她就不紧张害怕了。
他帮她押着腿的时候,江姚很有安全感,因为她相信他不会随便松手,更不会戏耍她,所以她也做得特别努力,使上了吃奶的劲儿难得地做了几个,没有被嘲笑。
只不过反过来帮他押腿的时候,江姚看着他做仰卧起坐时不时撩上来冷白的腰,以及每次坐起来贴近耳畔的喘气,手脚不知怎么回事就软乎乎地没劲儿了。
害得他失利,看到他在自己的运动优势上还被同学嘲笑,她的眼泪就啪嗒地掉个不停。
他笑着替她抹掉了眼珠儿,说他不在意这些,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又温柔询问她怎么样才能不哭。
江姚抽噎了好久,才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告诉他想吃蓝莓沙冰。
那时的他笑了,说下午旷课爬墙出去买。
江姚感动极了,觉得那时候的沈西京真是这世上对她顶天好的人了。
忽而,一阵寒风顺着窗户窜进来时,寒飕飕袭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感觉有一点凉意,不过很快被一股暖意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