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姚无意间看到了修长手心的东西,她耳尖涨红,声音都紧张得支吾,“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过来的一路,他都没有单独离开过的。
“床头柜拿的。”沈西京似真似假的说。
这宾馆虽然旧,但服务‘周到’。
江姚信了。
但是相较于他任由她观赏的坦然,江姚却羞得目光不知放哪里,她感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快烧成一道灰了。
夜色渐渐浓重,外边雪也停了,但寒气更甚,将窗户染上了一层寒霜雾气。
街上寂寥无人,灯火彻夜,基本都在家过年看春晚,得等十二点才出来放鞭炮。
宾馆房间里,颓败的墙角随着寒风袭进,跌落一两片白灰,还印着几处发黄的斑驳雨痕。
细看窗户边沿,还有一小戳刚刚冒头都野生蔓藤,还没来得及长出窗户那么高,生命力极其顽强地试图蔓延至屋内。
寒风一至,便随风摇曳,但墙壁外的青苔与藤蔓早已相互盘结,飒然有声,却安如磐石。
窗外冬天早已无鸟雀,只剩几只落在树梢的鸦,不时发出阵阵粗哑的鸣声。
夜深人静时,忽而受到惊吓了般展翅高飞走了,掠过夜色,消失在了远方。
屋内,江姚的体温也逐渐降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发丝,疲累地抬起手,搭在指尖。
下一刻被他握在手里十指相扣,她眼尾泛红,生出一股心满意足的喜悦,忍不住脱口而出低声说:“沈西京,你是我的了。”
“我永远是你的,只能是你。”他寻欢后的嗓音沙哑低沉,让人从脊背窜上来的发麻。
江姚终于累得疲软瘫在他怀里,心里带着无数对未来的幻想和美好,香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温度散去,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再一次手机再次震响起来。
这次不是江姚关了机的那个,而是沈西京放在床头的手机。
沈西京刚靠着床头抽了半根烟,本来已经戒得差不多,但今晚实在不想打扰靠在他怀里的江姚,不得不压制自己,某些瘾只能用烟瘾代替了。
他用拇指把烟按灭在烟灰缸,把玩着江姚发丝儿的手,缓缓收回,虎口捞起手机接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他眼眸眯了眯,刻意压低用气音回:“还有别的事?”
此刻,电话那边的人清清楚楚传来一句:“我想告诉你,关于你三年前忘记的人。”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人也不摧他。
沈西京低眸,望向熟睡环着他腰的江姚,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嗓音哑了一瞬,“下次再谈。”
可是电话里的人还是不肯,“你和谁在一起,江姚?”
沈西京抬手贴在她的脸颊,她在睡梦中都会轻轻蹭一下他,低笑了声,懒洋洋的,“我媳妇,她觉浅,挂了。”
剩下的话,在她还没说完中被挂断了。
第35章 35.一起洗
江姚做了一个半坏半好的梦,明明一开始她和沈西京很开心地在院子里放烟火,奶奶坐在一旁织围巾笑着看着两人,后来爸爸妈妈来了,叫走了沈西京,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她看着沈西京从她爸爸妈妈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走的,那个小女孩回过头冲着她微笑,却是少年时的自己。
吓醒的时候,眼角都不自觉地流泪了,止不住的无声哭泣。
好半晌,江姚缓过气儿来,才发觉自己还在老旧的宾馆里。
昨晚的细节她一想起来,就浑身发烫。
不过此刻看到枕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影,江姚想到了自己刚刚做的的那个梦,慌乱地捡了件衬衫披上。
跑下床去找他,可是整个房间都没有一丝他留下的痕迹了。
江姚心脏沉了下来,他就这么走了吗?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就算他有再着急的事,为什么不能给她说一声再走。
江姚整张脸苍白如纸,是害怕她要他负责,所以才匆匆离开,连等她醒来都不愿意了。
还是因为她昨晚表现得太差劲,所以他玩腻了才不告而别。
越想,她越酸涩。
眼看着泪珠儿又要往下砸,卫生间传来一点声响,将江姚拉回了现实。
她屏着呼吸,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毫无遮掩的身躯,线条流畅完美得找不到一丝可挑剔的地方,皮肤冷白,只有一处,明晃晃告诉她这不是什么艺术品,而是一个鲜活的男生。
原来,他没走。
江姚面红耳赤地要帮他拉上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洗澡。
沈西京气定神闲地任由她欣赏,还挡住了门不让关上,“你洗吗?”
江姚虽然觉得浑身黏糊糊,但她不好意思现在过去,所以很小声地轻道:“我等会再洗。”
“不用等了。”沈西京侧过身,一副爷洗好了让你的架势。
江姚和他僵持着一会儿,他洗完了怎么不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在他的目光下走进卫生间。
直到他关上卫生间的门,江姚才恍然大悟,她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你……怎么不出去?”
“我在这你会害羞?”沈西京无所谓地笑。
意思是两人都已经看过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