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摇了摇头才感觉嗡鸣消失。她咬牙切齿:“我接下来都是大‘活’,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好……”
在永乐村的第七天。
米丘一早起来,发现天气阴沉,风雨欲来。窗外古树树叶摇曳,像是巨大的蘑菇云,在阴郁的天空中反复坍缩膨胀。
她缓了会神,没听见隔壁有声响,江冽怎么又出去练功了,他就不怕被浇成落汤狗?
她披上外套,刚推开门,就看到走廊里小永和小乐堵在门口,草叶散落了一地。
一定是狗崽子把这两只小玩意儿抱回来的。米丘伸出脚将两只白团推到一边,看着它们四脚朝天地滚过去,然后齐齐上来啃她的绣鞋,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
这两只没什么用但还算是有趣。狗崽子说是要把它们都吃了,还不是留到现在,这家伙就是嘴硬。
她出了门,发现门口的石头已经碎裂,像是张口的蚌一样躺在门边。米丘正要迈过去,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石头虽然碎成两半,但是上面的刻痕却比她第一次见到的多了。她蹲下身,白皙的指尖一寸寸滑过刻痕。
一、二、三……七?
七条刻痕?米丘眸光一闪,算了算日子,自己不正是来到永乐村七天了?这狗崽子默默地数着数,原来是舍不得她走!
她觉得自己看破了一切,心跳如鼓。
她就知道狗崽子的嘴巴硬,但是下意识的反应可不会骗人。这一次她对晚上的计划更加十拿九稳。
米丘起身拍了拍手。好吧,看在他这么“痴情”的份儿上,她决定一会好好犒劳一下他。
好久没做饭,她有些手生。不过好歹吃了几天江冽做的饭,也应该让江冽尝尝她的手艺。
只是她忘了今日风雨欲来,木柴刚被点燃就被倒灌进来的风猛地吹灭。米丘被呛得咳嗽,屋内充满了烟尘,她赶紧冲了出去。
米丘满眼是泪,迷迷糊糊摸到自己的发丝都焦了几缕。
她一抹脸蛋,没抹去灰尘,又填了一道灰。
两只兔子被她移到外面,如今也被灰熏成了灰兔。
娘的,她是造了什么孽啊!米丘又是气又是恼。自己没事抽什么风,又不是做饭的料,还想着献爱心?
但她就是不甘心,她堂堂攻略者还攻陷不下一口锅?!她捂着口鼻又冲回了房里。
这顿饭做到了下午,此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两只被擦干净的兔子乖巧地凑在她的脚边吃草,三瓣嘴一努一努,发出清脆的响声。
米丘坐在桌边,发丝还带着洗漱过后的水汽。
桌上是一盘黑色的炒青菜,隐约还能看到一点意外的“绿”,散发着焦糊的清香。
“我觉得不错。”她点评,这是她炒了三次的成果,最起码吃不死人。她心情很好地摆上一坛酒,然后看向窗外。
江冽应该快回来了,他若是一进屋就看到这么丰盛的菜肴,一定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倒是可以再装得狼狈点让他心疼,但是为了晚上的氛围感,她觉得还是把灰尘洗了吧。
于是,米丘等到了天色阴沉,昏暗笼罩大地。
她的眼角一抽,安慰自己对方定然是练刀练到一半被雨砸在了半路上,她再等一会,雨晴了就好。
然后又等到天晴了,太阳跌向地平线,米丘的嘴角一僵,暗道肯定是天色晚了他迷路了所以回来晚了。
等到第一颗星星从黑幕里挤出来,烛光盈满整个房间。
她终于坐不住了,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瞬间起身就想将菜倒了。
然而不知道是今天夜里格外寂静,还是她的耳朵变得灵敏,她听到了脚步声。
深深浅浅,像是陷过淤泥之人不自然的行进。直到到了院内,才彻底消失了所有声音。
江冽的脚步声接近于无,绝对不是如此沉重,难道是外人进来?
她面色一变,抽出匕首就躲在门后,待门一响瞬间刺了过去。
风雨的冷冽混着血腥滚了进来,冲走一屋的暖意。她的手腕被瞬间桎梏住,像是一截冰被雕成了锁链,牢牢环住她的皮肤。
米丘打了个哆嗦,瞬间对上对方的双眼。
江冽眉眼沉沉,看见了她,眸光一闪。
“江冽?!”米丘拧眉。
对方浑身的凉意如同遇见火光的鬼魅,瞬间挣扎退了回去。他缓缓松开了她。
“是我,莫怕……”
米丘后退一步,她心里还有气,难得没有按照人设回应他的话。
江冽的视线又落到桌上的菜,薄唇一抿,唇瓣有些犹豫地张开。
“我回来晚了。本该为你践行,却让你空等。抱歉。”
米丘的胸膛起伏,眼角微红地看向他,“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他的视线一偏。“练功练得忘了时间。”
珠光下,他的瞳孔若琥珀澄澈,却在恍惚之间似乎被火舌舔上了一丝暗红。
米丘咬牙,想狠狠咬他泄气。最好咬住他的手腕,咬破他的脉门,让他再也不能因为他的刀忽视她!
但是系统出现提醒她,“宿主,想想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