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就忍不住想问弘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虽说郭格格蠢的与弘时是不相上下。
但以弘昼的聪明才智,他若想偷偷做什么坏事儿,别人不一定瞒得过,可瞒过弘时却是绰绰有余。
更别说他从小生在紫禁城,长在紫禁城,这等事听过见过不少不说,更有幸亲自体验过一次,知道这件事定是弘时在捣鬼。
偏偏弘时不知道四爷是因自己的蠢钝脸色不好看,更是道:“阿玛,我知道这等话匪夷所思,我,我也不敢相信。”
“我觉得弘昼平素虽顽劣,却也做不出这等没规矩来的事情,郭格格到底是太子府中的格格,是弘昼的长辈啊……”
四爷索性站起身道:“走,咱们去瞧瞧。”
他这话音刚落下,弘时脸上的喜色就有些绷不住,露出端倪来。
四爷见状更是连连叹气。
父子两人疾步走到内院竹屋,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女子的娇喘声,更是娇滴滴道:“你这是做什么?”
四爷与弘时一听这话就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这等声音,唯有深陷情/欲中的女子才能发的出来。
苏培盛低声道:“太子爷,可要奴才先差人过去看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怕里头真是弘昼与郭格格,四爷看到这一幕受不了。
四爷刚摆摆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弘昼就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苏公公,不必了,这样一出好戏自然要阿玛亲自看到才觉得有意思。”
四爷虽知道弘昼聪明过人,但方才也是悬着一颗心过来的。
他想,若弘昼真在竹屋里头,定是被弘时所害,他定会想方设法瞒下这件事的。
弘昼还小,他绝不会叫弘昼的人生里有任何污点。
相较于微微愣了一愣的四爷,弘时可谓是如五雷轰顶。
弘时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是小心又隐秘。
外院中是有人盯着弘昼一路走到内院来的。
内院里也有人亲眼见到弘昼走进竹屋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昼冲弘时咧嘴一笑,道:“三哥,你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吧?”
弘时腿肚子一软,下意识道:“阿玛……”
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有些许疏漏的地方,但没关系,只要四爷捉奸在床,难道还会听弘昼辩解什么吗?
四爷却是连看都没看弘时一眼,径直走到了竹屋门口。
苏培盛二话不说,只差小太监将门给踹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与弘昼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小成子,这小成子乃是弘历身边最得力的太监,远远看去身形与弘昼差不多,正因如此,所以今日才会被弘昼借来一用。
方才屋内点了催/情香,但小成子到底是阉人,只觉得心中燥热,并无太大反应。
倒是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郭格格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副需要人好好滋润的样子。
有其主就有其仆。
小成子与弘历是差不多的性子,一向行事稳重,今日突然被弘昼借来,换上衣裳,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如今看到四爷与弘昼他们,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太子爷恕罪,五阿哥恕罪……”
得,他就连说话时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弘时傻眼了。
他不明白弘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更不明白他下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竟连小成子与弘昼都分不清。
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毕竟他一向都蠢,身边的人对他早已养成能忽悠就忽悠的习惯,对他的事儿谁会上心?
郭格格如今仍迷迷糊糊的,见着四爷已像水蛇似的缠上来:“太子爷,您,您终于肯来看妾身了。”
“您知道吗?妾身一直都在等您!”
“妾身打听到您近来无事时会到这竹屋来,所以专程在这里等着您了……”
苏培盛自是知道四爷不喜欢郭格格的,当即就冲着身边小太监使眼色,示意他们将郭格格拉走。
可郭格格好不容易见到四爷一面,如今有人要将她拉开,她哭的泣不成声,说什么都不撒手。
四爷脸色愈发难看,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道:“苏培盛,差人将陈老大夫请过来给她好好看看。”
“这病要看,脑子也得看。”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哦,不对,应该说郭氏与弘时蠢的是旗鼓相当。
一想到这糟心儿子,四爷的眼神便又落于吓得瑟瑟发抖的弘时面上,只道:“弘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弘昼只觉得这句话听着好像挺耳熟的。
弘时吓得是腿肚子一软,跪了下来,更是连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阿玛,您……您听我说,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只是看不惯您眼里心里只有弘昼,我只是想要您多看看我。”
说着,他的眼泪更是簌簌落了下来:“想当年弘历与弘昼未出生之前,您对我多好啊,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弘昼了……”
他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勤勉上进的弘历他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