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骂骂咧咧打开瓦房,被铁链吊着的两人听到动静,瞬间醒来,嘶吼起来,抖动铁链擦出火花。那两个人却一点不怕,用银针狠狠戳入他们眉心,他们就不动了,软绵绵垂头。
铁链被打开,一人扛起一个准备跑路,突然扑通倒地。
萧元河拍了拍手,从屋房跳进房间,其他人纷纷跟上。
“你们把这两个染病的人送去承西将军府,清醒的这两个送到刑部。”他冷静安排。
“是,主子。”跟随他一起来的暗卫纷纷行礼应是,片刻就把人带走,瓦房空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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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娴醒来时,察觉到身边的温暖,睁眼侧头一看,果然看到萧元河,昨晚他承诺过她睁眼就能看到他,这家伙还是信守承诺的。
这时候看到他安静的睡颜,有些心疼,想着昨晚他肯定忙活了一宿,这会儿睡得这么沉,心里发软,就没吵醒他,原谅他又冒着危险奔波一夜。
她凑过去,仔细打量他。萧元河与她同年,还未及冠,睡着的时候还带着轻微的稚气,白净的脸上有细小的绒毛,五官精致,脸的轮廓很清晰,只这么看,人畜无害,谁能想到他功夫那么高呢,皇帝的暗卫都归他管。
可能是累坏了,戳他脸都没醒。
卫娴悻悻然起身。
萧元河直睡到午后申时才起床,昨夜确实消耗大,他寅时末回府倒头便睡,第一次这么累。
暖阁里温暖如春,还熏了他喜欢的香,沉沉睡了几个时辰才醒来,睁眼吓了一跳。他还没去救谢梧。
外间传来笑声,尽圆甜脆的声音传进来。
“王妃,您不知道,今儿一大早十一殿在宫门口与三殿下不知道为何吵起来,大打出手,陛下一气之下罚他们鞭子,十一殿下被打得屁股都快开花了。都说是他先动的手。”
尽方笑道:“十一殿下这回倒是硬气,不过也是呢,以前王爷也跟三殿下打过架。”
卫娴的声音懒洋洋的:“你们小点声,王爷在睡觉呢。”
“这就奇怪了。”尽圆揶揄地取笑起来,“说吧,王妃,王爷这就是被你传染了,以前多勤奋早起练武呀。”
“你们想哪去了?”卫娴把话本卷里来当棍子轻敲她的头。
萧元河掀珠帘走出去,所有人都噤声,尽圆尽方赶紧站起来,垂头立在罗汉床边。
卫娴放下话本,起身朝他走过去,“王爷醒啦?让王妃侍候更衣?”
把人吵醒就得低声下气哄哄,要不然他又搞幺蛾子。她算是摸透他的脾气了,吃软不吃硬,越硬气他就越来劲。
果然,他乖乖抬手,软绵绵道:“快些,我要去救十一。”
尽圆尽方赶紧去替他把衣裳取出来备好,往日里,只要他不吩咐快些,就往华贵了打扮,着急了就只是备下最方便活动手脚的衣裳。
这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室纨绔模样。
卫娴已经送走了卫明真,正无聊呢,拿眼瞄他,希望他带自己进宫。
“走吧,王妃也跟上。”他坏笑着伸出手。
卫娴乖乖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任由他牵着自己上了马车。
平时出行的马车没那么拉风,但也十分宽敞,车上备了小食,他随便吃了点,卫娴担心他饿坏,备了不少热乎的点心,还做了红豆芋泥糕。
“昨晚还顺利吗?”她挨过去,依偎在他身上,闻着他衣裳上淡淡的松柏香气。
萧元河把红豆糕吃完才回答:“顺利,把人都抓起来了,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
“真好。”卫娴松了口气,“那是不是就可以为瑶镜山庄讨回公道了?”
“这要看赵笙笛怎么审。”审案他不在行,只负责抓人。现在人抓了,他要休息,陪王妃过年。
萧元河用脑袋拱了拱卫娴,“我们春闱之后南下玩好不好?我在京城他们老叫我干活。”
“哎呀,好辛苦哦。”卫娴捧起他的脸打量,发现他确实瘦了点,下巴比以前更尖,进了腊月之后他着实是忙,夜里也睡不好,眼下还有淡淡的淤青,或许真的是因为在京城他不能好好休息,总有事情落到他头上。
大家都忘了他年纪不大,还没弱冠呢,依旧是个孩子。
“好吧。”卫娴终于松口,“我们早去早回,等回京,姐姐的孩子也出世了,我们正好可以给小宝宝带各地土仪。”
“真的?”萧元河也就是想试试,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下来,喜出望外,“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汪汪。”卫娴当场叫了两声。
萧元河按住她亲到不能出声,“后悔也不行,汪汪也不行!”
卫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裳,气恼道:“等会进宫人家问我嘴巴怎么了,我要怎么答?”
“你就答被我亲的。”萧元河耍无赖,看着她红润润的樱唇。他知道触感多美好,亲她的时候她还会用水汪汪的眼睛望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卫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举着一面小铜镜左看右看,还用帕子轻揉,又补新的口脂,直到看不出异样来才罢手。
宫门还聚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已经很久没有皇子因为胡闹而被打板子了,老百姓顿时觉得皇帝教训孩子也跟普通老百姓家里一样,孩子不听话就按住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