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问:“你要帮我擦?”
宋莺时坐在他旁边,拉过他的手,拂过他的玉镯,指着那几道疤问:“这是怎么弄得?”
“我自己弄得。”傅沉又解释:“不是什么叛逆期,是因为意外,我碰到了比伤疤还要棘手的事情。”
宋莺时摸着疤痕,比眼见的还要狰狞,内心却在此刻有些平和下来,她好奇问:“你就不怕,伤口更棘手。”
“不会,我从小就知道权衡利弊。”
宋莺时抬头看他,顺势问:“那我呢?也是你权衡利弊的结果?”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放在她头顶,语气如三月春风绵柔,“你不需要我权衡利弊。”
我对你,势在必得。
宋莺时还是问:“那如果有天你发现,跟别的人结婚,比跟我结婚比较好呢?你会后悔吗?”
“神经。”傅沉被她问烦了,捏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还补了句:“我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
有风敲击窗棂,透过纱窗想要进来,连带着月光一同想要窥探里面最后的春/色。
“热水还要等,我不想等。”傅沉的唇挪到她耳边,轻声细语的情话,又羞又臊。
意乱情迷时,宋莺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缠绕在手腕,从手骨经过,傅沉用身体乳给她擦手,安抚她,又从下面给她转移注意力,宋莺时一个用力,抬手摸着枕头时,才发现手腕沉甸甸。
傅沉就着月色去接水给她洗漱时,宋莺时也就着月色看手腕间的玉镯,同样的蓝金色泽,和傅沉手上的像是一整块玉上切割下来的。
月色下,玉镯里面像鎏金的朱砂滚动,璀璨炫目。
傅沉拿着毛巾回来时,见她盯着看,笑着边擦她腿边解释:“我的玉镯还有快镯心料,之前给你量了尺寸,找师傅打了一块小的玉镯,还怕你戴不上。”
“这个颜色的玉石很难找,还好你戴上了,还剩下一点料子,倒是给你做成项链,肯定比傅嘉的好看。”
宋莺时听到说,没忍住,踹他一下,“我都说了我没吃醋。”
她嘴上说着,却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开心。
第34章
清晨的阳光透亮, 将整个院子照成金黄色,新鲜脆嫩的树叶舒卷,上面还含着露水, 一滴滴滚落。
今天茶楼有江海戏曲学院的老师过来, 宋莺时要早起过去, 她忘了设置闹钟,下意识哆嗦惊醒, 连忙拿过手机, 看眼时间, 还算早,但还要赶去茶楼, 她慌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傅沉翻了个身,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没抬眼,困倦问她:“起这么早干嘛?”
宋莺时没回答, 洗漱完,才跑回来, 拿出化妆包,在窗户下化妆, 兀自回答傅沉刚才的问题:“茶楼今天有好节目,戏曲学院的教授带学生们来参观,顺便给我们茶楼演一场琵琶评弹。”
傅沉坐了起来,伸手拂过额前的碎发,好一会才缓过神, 摇了摇头, 细碎的头发重新覆在眼前,“好节目, 不顺便请商会会长?”
“我昨天晚上就给他发了邀请。”宋莺时狡黠笑起来,傅沉也冲她笑,拉起被子,踩上拖鞋,坐在她旁边,说:“他可不一定会来。”
“那可不一定。”宋莺时依旧笑着。
傅沉诧异,问:“这么笃定?”
“当然。”
宋莺时匆匆化了个淡妆,然后抿上口红,去衣柜里找了件旗袍,却发现和自己手腕的玉镯不搭,只好找了一件冷色调的改良旗袍穿,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绑着头发,在傅沉面前转了一圈,问:“这件怎么样?”
傅沉微微仰头打量,她今天扎了两缕小辫子在头顶,其余如海藻般的发丝铺在后背,看起来简单随意,旗袍的盘扣顶上都紧好,暗绿色其实并不好压住,宋莺时年龄在那,未免老成,但也符合她的身份。
已婚茶老板,还是个美女。
傅沉伸手,覆上她的腰肢,轻笑道:“腰太细了,适合我藏起来看。”
“我问你衣服呢。”宋莺时觉得痒,将他的手扒拉下来。
拿上包,宋莺时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看他挥手:“我先走了。”
傅沉支着下巴看她,早晨的阳光生机勃勃,她的身姿纤细,旗袍将她衬得格外优雅端庄。
在国外的某一年拍卖会上,傅沉陪着应孜束进去玩,应孜束曾经花了重金买下一款中国高定旗袍,傅沉还以为他喜欢,结果没几天就给当时的女伴了。
“旗袍是艺术,可要看穿着人配不配得上。”应孜束当时是这么说的。
傅沉只觉恶俗。
没想到才过几年,他也成为了俗人一个。
袁教授已经快六十岁了,再过几年就退休,在她手下的学生不少,甚至很多已经是艺术界的大佬。
宋莺时在门口等她,袁教授坐的是大巴车,跟着下来的却只有寥寥几个学生。
袁教授一脸苦恼:“现在学校学生少,搞艺术的都去影视学院了,这不前几个月我们本来有个不错的学生,被某个导演挖去当女配角,逐梦演艺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