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钟慈也明白这个别墅很难有他们之外的第三人会出现,但,还是留一手吧。
羿修脸色很苍白,嘴角笑意却暖如春天,调侃道:“小姐是怕我乱来么。”
的确挺能猜的,一猜一个准。
钟慈很多时候觉得她在羿修面前就是个赤条条的人。
“嘿嘿,”钟慈傻笑,胡乱找个理由,“打开门给你通通空气嘛。”
“好吧,我就当你是为了我好。”过了几秒,羿修从容一笑,说,“小姐,我目前下不了床,你愿意坐到我床边吗,照顾我这个病人。唉,我三个多月没见到你了。”
“听这口气,老板你还蛮想我这个前助理的哈。”钟慈淡笑,款步走进床头。
“是。”他声音小小的。
坐在床沿,钟慈凝视着羿修,这回仔细清楚他病恹恹的神态,心里猛地发痛:“你可以告诉我病因吗?”她始终很关心这点。
“No,”羿修摇头,“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么。”钟慈打感情牌。
“小姐,一个人过得不好时最不想让他亲近的人知道后担心。”羿修解释。
“可是,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担心,而且是瞎担心。”钟慈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你忍心见我这样担心吗?”
“如果告诉你真相,你会产生10分担心,那我宁愿选择你在不知情状况下的6分担心。”羿修很固执。
显然某人根本就铁了心不告诉她病因,钟慈只好撒泼:“这个分数是你臆断的,我在不知情状况下的担心有20分。”末了,她放软声音,“修先生,修老板,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No!拒绝!”羿修一连三拒,绝情地像个负心汉。
无奈,钟慈学伊望的话,恶狠狠评价道:“羿修你真是个——bad boy!”
“No,I\'m a nice guy.”他为自己争辩。
“No,you\'re the really really bad boy.”钟慈强调。
“Okay,I\'m a bad boy,”羿修率先缴械,却忍不住想继续逗她开心,“那么,请问小姐,你要找我这个坏小子干什么‘坏事’?我简直迫不及待了。”
钟慈打开书包拉链,取出笔记本电脑,淡定地说:“今日我来,就是想让你——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不可以继续做坏人。”
羿修抓住这话,狡黠地说:“通常一个男人弃恶从善的根源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他心爱的女人。”
听见这话,钟慈霍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脸色苍白的羿修,大有一副上刑逼话的气势:“老实交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名字里有‘C’这个字母?”
“为什么这么说?”羿修一愣,很快追问,“证据是?”
“证据哪能轻易给你看啊,”钟慈本来就没底气,只好狡猾地说,“反正……总之,就是有很多蛛丝马迹都共同指向了这一点。”
“小姐你心虚了,”羿修很快识破某人,“刚才你想诈我吧,嗯哼。”
钟慈打死不认,反将他一军:“你转移话题,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个答案,说吧,是叫Cindy,还是叫Cara,还是其他的C。”
“It\'s not fair!”羿修忽然嚷道。
钟慈不懂:“哪里不公平了?”
羿修严肃地说:“你想打听我的□□,却不肯告诉我你的,这当然不公平啦。”
“我没有男朋友。”钟慈耸耸肩,“所以空白一张纸,你想打听也打听不了什么。”
某人不打算就此鸣金收兵,继续刨根问底道:“那暗恋呢,有没有?你暗恋谁,或者听别人说谁暗恋你,这种信息也可以作为本次的交换条件。”
钟慈想了一下,认真地说:“的确有一条类似信息可以透露给你,不过——你得先交代,我才说。”
“为什么要我先说,不应该lady first(女士优先)么。”羿修语气里还略带一点不甘。
“因为这场交易是先生你发起的,当然要由你先做表率。”钟慈振振有词。
“可是引发这场交易的‘幕后黑手’明明是小姐你。”某人死守立场。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钟慈没好脾气了。
“Okay,拿你没辙,”羿修很快缴械投降了,“我先说就先说。听好了哦——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她名字里的确带了‘c’,不过是拼音的‘c’,不是单词的‘c’。”
所以这姑娘姓,陈?程?崔?曹?岑?常?储?……
瞬息间,钟慈脑海里闪过几十个c拼音的姓氏,虽没听见确信的姓氏,但至少肯定了一点——羿修喜欢的是个华裔姑娘。
好奇心止步于此,钟慈不会再不知礼节地往下挖人隐私,正这时她耳畔传来某人的声音。
“换你告诉我秘密。”羿修催促。
“OK,”钟慈点头,坦然地交代,“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弟弟。他,唉,他竟然初一就暗恋我,十五岁时他日记本被他老妈发现,他干脆就不瞒了,直接从暗恋转明恋,几乎我俩呆一块时他总爱跟我表白,说他一定会娶我。”
“小姐,我记得,这里的中学生不鼓励早恋吧。”羿修接过话。
“是呀,”钟慈叹气,“所以我告诉他考上大学再说。”
“他如今上大学没?”羿修追问。
“都大二了。”
“你没答应他?”他根据钟慈说的没男友这点,很快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