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初无奈,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那就回家。”
路上,俞星塘窝在副驾驶上,烧退了一点,又开始咳嗽。
她嗓子疼,咽口水都难受。
陈则初递过来一瓶常温的水,“车上没热的,先稍微喝点,马上到家了。”
说完直视前方,速度快了几分。
到家后,陈则初将人抱下来,快步走了进去。
蓉姨一看,忙问,“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
陈则初往楼上走,蓉姨赶忙去倒热水。
上楼梯时,俞星塘的手一下子挽住陈则初脖子,掌心滚汤。
陈则初垂眸,“担心掉下来?”
“嗯。”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俞星塘瓮声瓮气的,眼睛里潋着水汽,直直看着他。
陈则初的心突然就紧了一下,“那就搂好。”
回到房间,俞星塘才看见陈则初把他抱回了三楼自己的卧室,她被放在床上时,手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不合适吧?”
陈则初背对着她脱外套,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照顾你方便。”
俞星塘不说话了,她全身酸痛,脑袋发懵,只想睡觉。
蓉姨端来热水,又拿来毛巾给她擦,俞星塘接过来,“我自己来,蓉姨,麻烦你去我卧室拿下睡衣吧。”
“好。”
陈则初电话响了,去外面接,俞星塘就在被子里换了套干净睡衣。
她躺下,听见陈则初说,“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明天看情况,例会你主持就行。”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楚。
陈则初进来时,见俞星塘躺在床头,直勾勾看着他,问,“你干嘛不去公司?”
“你都这样了,我还去什么公司。”陈则初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有蓉姨在,没事的。”
“我不放心。”陈则初语气不急不缓,看向她。
听见这句话,俞星塘眼睫垂下,情绪复杂。
就在前几天,她刚刚想清楚,要跟陈则初保持距离,不要因为朝夕相处产生依赖。
可这会儿,她见陈则初坐在她身边,手掌扶上她额头,拿起温水喂到她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俞星塘接过水喝下,把杯子递过去。
她生着病,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捋不清,语言也组织不好了,“你去开会吧,我就是发烧,今天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影响你。”
陈则初一怔,听见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副你是不是烧坏了的表情,“你说什么呢?”
俞星塘低着头,神志不清,心里想的什么就都说出来了,“你不是说那天我追尾,你来找我是怕有什么事对集团影响不好吗?”
她偏着头,“今天又不会出什么事,你干嘛还待在这。”
俞星塘声音有些沙哑,低垂着眼睫,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陈则初愣了会儿,被她气笑了,“你都从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
“你爸说的。”俞星塘可没想挑拨父子关系,她就是说事实。
这事都过去一段时间了,陈则初仔细回忆,低头看她,“应付长辈的话,你听不出来?”
陈则初原本就不喜欢应酬,圣园集团的许总又是个爱拼酒的人。
那天他着急离开,许总觉得不给自己面子,当着华宇的员工抱怨了几句,就有年纪大的元老说给陈永安听。
陈则初放下杯子,“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我爸确实问过我,公司里有些闲人喜欢聊八卦,我不希望别人对你有成见,尤其是我父母,就顺着他随便敷衍了两句。”
陈则初不太记得自己原话是什么了,大抵就是俞星塘跟朋友出了点小意外,现场还有记者,他得过去看看。
至于顾全大局之类的,那是陈永安自己的看法。
俞星塘就那么定定的坐着,听他说。
陈则初拿起旁边的电子体温计,对着她耳朵轻轻点了一下,有点痒,俞星塘往后躲。
脸被陈则初固定住,干燥的指腹拖着她下巴,她心头一颤。
陈则初看了眼屏幕,“三十八度,退了一些。”
他把体温计放下,给俞星塘盖好被子,“我要不是真的关心你,派个人去处理就好了,干嘛第一时间赶过去?只处理狗仔不就行了?”
俞星塘一惊,“所以狗仔那边跟林秋儿道歉,是因为你?”
陈则初眉头微微皱起,“不然呢?”
那天高俊查了下两个跟车的男人,没有记者证,就是水军公司的,不仅造谣林秋儿,还在网上攻击俞星塘。
高俊直接把人送到了派出所。
第二天,陈则初亲自给唐亦的老板打去电话。
唐亦所在的娱乐公司,是北安一个大型集团的子公司,总裁和陈则初打过几次交道。
娱乐公司的老板听到这事,担心陈则初告诉集团,自己位置不保。
赶忙跟水军公司撇清关系,又忙着删除痕迹,给林秋儿道歉。
俞星塘听他说完这些,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陈则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