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她才更加忧心。
拿不到钱。
这些无恶不作的坏人,会怎样对付嘉峰?
被锁在货仓中,她到处转。
企图找出一个窗口,或者缝隙,可以翻身飞越。
逃离这座仓库监狱,飞奔前去营救嘉峰。
只可惜成间货仓的设计,都是为了防盗。
四处都密闭,连段阿伯住的二楼,都不能直接打通到达底楼货仓。
他的寝室,是从仓库外边的空间,另外搭了木楼梯走上去。
平日,段阿伯同肥波、波嫂就住在二楼。
秦霜树只是会跆拳道的黑带高手。
并不是武侠电影中,一掌可以打碎实木仓库的怪杰。
更加没有超能力和系统帮助。
她绕了两圈,最后徒劳无功。
完全没有留意,外边烂赌翔同她说的屁话。
烂赌翔在外等了半天,不见秦霜树回答。
他又说:“老婆,你就算帮手帮手我啦,签张纸,我发誓,再不在你同乖仔面前出现。”
秦霜树这时才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勃然大怒:“够胆,你就试试再来多次!我都在此发誓,如果踢不爆你狗头,我都不姓秦。”
烂赌翔手中挥动几张纸,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耸耸肩道:“如果你不签,那我就替嘉峰签。老豆都是合法监护人啦,香江法律同样承认生效。”
货仓里的秦霜树静了一瞬,忽然开口问:“咩纸呀?”
烂赌翔闻言大喜,立即将手中的纸和一支圆珠芯,从货仓的门缝底下塞了进去。
秦霜树警惕看住那卷纸,确认的确没有耍另外的花样。
她才左脚一挑,接到手里。
一看。
又是上次那个保险公司的保险单。
都这个时候了,这烂仔竟然还想卖保单?
她又好气又好笑。
笑着笑着,笑容蓦然在她的嘴角凝固。
她想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
“你真正想要我死?”秦霜树声音如同刀刃,冰寒锋利。
烂赌翔被识破心机,大笑道:“你我早都心知肚明,你根本不是我老婆。”
“听讲,恶鬼最怕火烧……”周翔笑意吟吟,十分得意。
在这里老老实实守着,等何坚劲同水鱼仔那两个烂仔回来?
他又不是傻的!
等他们回来对他拳打脚踢吗?
还是等他们回来向他乱加债务?
让他背上的债务,从50万涨到500万?
这一次,他也看清了。
那些烂仔,根本没有什么江湖道义。
他同他们一起,只会怎么死的都不知。
他没有即刻逃走。
只不过因为,被打成猪头的烂赌翔,恨毒了秦霜树!
就是这个衰婆,打他、踢他、报警抓他!
就是这个衰婆,将他唯一的儿子带走,同小汤生大传绯闻,让他走到哪都成日被人笑。
他们周家的脸都丢光了。
刚才,这悍妇,还几乎打死他!
此仇不报,枉为人啦!
平时,他当然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转。
秦霜树那么能打,搞她不是找死么?
可是刚才,水鱼仔出了那个绝妙主意,他们将秦霜树锁在了货仓中!
这下,就好似将老虎关进了笼子!
将毒龙拔了爪牙。
他只需要——
秦霜树大惊,吼问:“烂赌翔,你打算火烧货仓?”
烂赌翔嘿嘿笑道:“老婆,你真是又靓又醒目!只可惜啦,凶过恶鬼,周翔实在无福消受。”
“如果给你出来,我哪里还有命在?”
别人会有什么下场,他不知道。
秦霜树如果出来,头一个一定是将他往死里打。
他逃到天涯海角,只怕这恶鬼都会追他到海角天涯。
秦霜树心中恨毒了他。
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恨毒了秦霜树
秦霜树在货仓中的乱骂声,烂赌翔在得意中,一句都没听见。
他慢悠悠爬上木梯。
走到二楼。
只见,二楼三个人的小宴,此时已经结束了。
段阿伯被肥波公婆,你一杯我一杯灌得醉倒。
他和肥波一人躺张藤床,正在呼呼大睡。
波嫂坐在段阿伯的那张藤床前,捏着拳头,有一搭没一搭,正在给老人轻轻捶腿。
显然,段阿伯入睡前,她就在捶腿。
段阿伯呼声震天,睡得很沉。
“波哥,波哥……”烂赌翔轻声呼唤。
“咩事呀?阿波他已经睡啦!”波嫂做个噤声的手势,不想让他打扰肥波和段阿伯睡觉。
“哦。”烂赌翔怔在门口,想了又想,忽然笑了。
他转身想下楼。
藤床上的肥波迷迷糊糊中听到,勉力坐起来,问:“阿翔,咩事呀?”
烂赌翔忙道:“波哥,你下楼来一下,我有事话给你听。”
肥波帮手烂赌翔,是因为本身和秦霜树有仇,又收过他们三个烂仔的钱。
金主召唤,他醉了也知道还是得去一趟,于是摇摇摆摆从藤床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