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璟:“你说的,我会与乌苏沟通,但战场你不能去。”
外面势力混杂,太多的不可控因素,战场又非儿戏,况且她伤还没好,怎么可能让她跟着。
“我去与我父王谈,我父王……”
“月媞。”裴闻璟突然叫住她,“其中利益牵扯,没有那么容易,外面变数太多,你待在这边,等我回来就好。”
“可是我不想看你们打仗。”
她在其中,哪一方的胜利,对她而言都不是胜利。
“没有人想的。”
黄沙之上,自己带出来的将士一个一个倒在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种无助与绝望,他比谁都更为清楚。
“我能贡献一份力量,乌苏你们不好去,我……”
裴闻璟:“你也不好去。”
月媞垂了头,她代表乌苏的利益嫁过来,可现在是乌苏先打破,那她悄悄回去,说不定也可行。
她去,或许真的能改变什么呢,虽然已是弃子一枚,若不是他保着,两边都不得讨好。
裴闻璟这儿行不通,她要另寻法子。
“将军这一去,要何时回来?”
“我会尽快。”
“将军要平安回来。”
“好。”
月媞离了自己的位置,起身到他旁边,被咬伤的那儿还疼着,平时走路不是很方便。
裴闻璟一见她来,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在怀里,省去了她站着要费的气力,月媞也不矫情,顺势就挂在人脖子上,下巴倚在他肩头。
就着这样的姿势,月媞看不到他的表情,同然,他也瞧不见月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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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幽幽,几颗寒星点缀在黑暗之中,值守的宫人在门脚边打盹,头歪着靠在门上,时不时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显然睡的不是很舒服。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吓得她脑袋重重摔在门上,脑子有些蒙,过了两息才反应过来声音来源,一拍脑子赶忙往殿内赶。
“公主怎么了?”
等她到推门进去,却没在榻上找到人,拿过烛台找人,灯光一照,一下也被吓得失声尖叫。
“蛇,哪来的蛇?!公主你在哪?”
“这儿……我在这儿……”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她寻着声看过去,公主缩在桌子边,离蛇还有点远,衣衫有些乱,估计是在榻上被吓到,直接跑来下来的。
她把烛台放到地上,想将七公主扶起来。
“公主,我们先出去吧,待会这蛇可能过来了。”
两人朝蛇的方向看过去,一盏烛光正巧照在蛇的方向,地上洒出一条长长昂起的黑影。
“我……我被咬了……”
七公主埋在膝盖中呜咽道,宫女才发现她脚上渗出了血迹。
她一惊:“我们快去找太医,这不能待了,万一蛇又来了。”
忙把人扶起来,左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七公主站不稳,脚上不敢使力,全部力气都靠在她身上。
宫女力气也不大,速度又不敢慢,怕蛇追上来,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
刚才的动静将侍卫引了过来,看到七公主,忙回避不敢抬眼。
“快去叫太医!”
宫女扶她坐在廊下,自己又咬咬牙,冲进去拿她的衣裳。
侍卫马上反应过来出事了,飞快去请太医。
七公主忍着脚上的剧痛,即使靠在柱子上,都不太能保持坐着的姿势,夜里凉风吹得身上冷,心头也冷。
宫女拿来衣服披在她身上,终于要暖和一点。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蛇跑进来?”
过了一会儿,七公主才哆嗦道:“我不知道……我在睡觉,就有蛇……蛇爬过来咬我,然后我就跑了……”
明明、明明只有长春宫里才有蛇……怎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值守太医连忙赶来,到偏殿为她诊治,幸好毒性不强,救回来一命。
太医:“这毒跟之前裴夫人中的有点像 ,应该是同一种蛇咬的。”
众人听了都有些害怕,宫女疑惑:“那蛇不都抓起来了吗,怎么还会跑到锦华堂来?”
这就无人知晓了,七公主听了这话,心中害怕,脸色一时变得极差,不过她受了伤,也无人察觉什么异样。
她一直养在皇后膝下,皇后这下进了冷宫,因着她快及笄,父皇也许她一人住在一处,及笄礼一过,便出宫开府。
皇后的事明面上对她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但后宫中人向来都是拜高踩低,背后没有皇后这颗大树,她只是个没有母妃的公主,近日父皇忙于朝政,她也许久未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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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的时间,有事念着,便一点不长。
裴闻璟知道月媞伤没好就出了门,嘴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将人看得更紧了,月媞想出趟门,都被拦了回来。
出征前一天晚上,红烛高照,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人,床笫之事便格外用了力,一边还要顾及不碰到她的伤。
热气喷薄在身上每处,月媞舍不得他,难得回应起来,身子如泡在热水中一样,泛起一波又一波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