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萦绕着他的声音,时见微的后脊都不由自主地绷直了。
他不会要在这个时候跟她说……
把她抱进怀里,手不自觉地收紧, 严慎有些贪恋,舍不得松手。酒意作祟, 大脑混沌,感官和欲念被放得更大。有很多话想说,但不该在这个时候,不该在这样不清醒的时候。
突然,他松开了她。
时见微:……?
错愕两秒,她有些恍惚,好像有什么东西戛然而止了?像突然断带一样,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
“困了。”他说。
就这样?
时见微的大脑有几秒卡顿,仿佛喝过酒的人是她,无意识问:五2④9081久②“那回家?”
听见她这么说,严慎笑了下:“好。”
在餐厅包厢折腾一番,再到严慎家把他安排好,已经临近深夜十一点,错过了轻轨的最后一班列车的时间。
时见微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回复群里魏语晴和秦萱疯狂的艾特。正打算看看打车软件,听见次卧的动静,她回头,看到严慎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岛台前,在智能饮水机前接水。
停下手里的动作,时见微眨了眨眼睛:“你酒醒了?”
“没。”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整个人像在梦游。没换衣服,只脱了外套,身上那件衬衫凌乱不堪,袖子稍往上卷。
时见微哦了一声,忍不住去看他。
紧致的肌肉仿佛要冲破衬衫的禁锢,渗着酒意,格外性感,也极其勾人。
想起包厢里他的欲言又止,她心下了然几分,试探的心更加雀跃。清了清嗓子,她故意说:“你好像也没有那么醉,还能自己起来喝水。太晚了,我回去了。”
“咣当——”
她的尾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听见玻璃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眼睁睁看着玻璃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留下一堆玻璃碎片和一滩水。
时见微:?
严慎单手撑着岛台边缘,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呼吸不稳,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渗入眸中潋滟迷离,眼尾薄红,仿佛醉得不轻。
沉沉泄出一口气,弯腰装作要捡玻璃碎片。
时见微眉心一跳,连忙扔下手机冲过来,抓住他的手。
“你去睡觉吧,我来收拾。”把他往旁边拉了点,她问,“还喝水吗?”
严慎垂着脑袋:“要。”
时见微应了声好,拉着他往次卧走,把他按在床上叮嘱他别乱跑。刚转身,被他捉住袖子。
“今晚睡这儿吧。”他说,“来福……”
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来,来福不在。
他下午刚回桐江就被校领导拉去饭局,还没到母亲家接小狗。酒精浸透,大脑稍有迟钝,指腹摩挲过她的袖口,垂下,一副喝醉了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要是让她知道,那通电话是他让服务员打的,估计小姑娘得挠死他。
“来福怎么了?”时见微顺着他的话问。
严慎:“……在我妈那儿。”
时见微嗯了一声:“我去给你倒水。”
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她靠着门,终于憋不住了,低头笑起来。
好拙劣的演技。
比她差远了。
-
八点,时见微摁掉闹钟,滚了半圈,从被窝里坐起来。
严慎不在,硕大的大平层空空荡荡,阳光从客厅的薄纱窗帘透进来。
转了一圈,时见微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严慎的消息弹了出来。
-【早饭在保温盒里,记得吃】
时见微怔了下。
时间掐得这么准?她醒了也就三四五六分钟吧?
下一秒。
-【我今天早八】
回了个好,时见微换了身衣服,拿上保温盒里的糕点和牛奶,先去了趟司法鉴定中心。她本科实习的带教老师有事找她,约了今天。帮完忙已经是下午,她顺便捞走了老师的一盒柿饼。
进了总队大楼,时见微边吃柿饼边上楼。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曹叮当上午拿过文件。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办公室门口,抬头看到靠窗站着的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嘴里的柿饼差点掉了。
“你怎么在这儿?”
接住柿饼,时见微低头拍了拍落在领口的柿霜,往办公桌跟前走。
严慎单手插兜,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等你。”
“等我?”疑惑开口,时见微伸手要拿纸,看到桌上放着一板AD钙奶,指尖微顿,她瞥了眼靠窗的严慎。
他低头把玩着打火机,看起来漫不经心。
抽出纸巾,时见微擦擦领口,拆了一瓶AD钙奶,插上吸管,状似随意:“要是每天都有免费的AD钙奶就好了。”
闻言,严慎把打火机攥进手心,抬眸,沉声道:“这取决于你。”
郑重其事的口吻,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他看着她的眼睛,虔诚又认真。
霎时,安静的办公室好像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时见微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像以往那样有边界感,越界得明显,总说一些词不达意、但又击中她这颗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