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简语气凉凉,“阿柠昨日到最后百般哭求着朕停下,今日怎还敢闹朕?”
崔幼柠今日忆起往事,正是心疼他想与他亲近的时候,又知宁云简担心她身子受不住,不会舍得连着两日折腾她,便大着胆子扒着宁云简不放,还要作死地探出舌尖碰了碰他那薄而软的浅粉唇瓣,又嗅了嗅他身上的高贵冷冽龙涎香气,感叹般夸道:“好哥哥,果真又甜又香。”
“……”
“又甜又香”这话一般是由风流倜傥的男儿调戏姑娘家时说的,宁云简上次听到时恶心得险些叫祁衔清将那摇扇簪花的公子哥丢出去。
可此刻阿柠用娇柔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这句话,唤他“好哥哥”时带着旖旎缱绻的尾音,媚而不显做作,却激得他顿感一阵酥麻顺着脊骨而上,直至头皮,再将魂魄从天灵盖挤出去。
宁云简忍不了了,低头重重吻住崔幼柠,唇舌交纏,极尽纏綿,让她尝个够。
崔幼柠被宁云简紧紧箍着,艰难迎合着他,因而勾得对方越吻越深。
她如一条快溺死的鱼,脑子晕乎乎,身子却想扑腾挣扎。
待双唇分开,宁云简与她额头相抵,喘着粗气道:“朕有些难受。”
崔幼柠僵着身子不敢再乱动,却见宁云简用那双幽潭般的黑眸盯着自己瞧了好半天,然后将她抱去紫檀木榻。
她瞪大眼睛看着宁云简为她褪衣,呆呆道:“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宁云简瞥她一眼,抿了抿唇,意有所指道,“答案不是很明显?”
崔幼柠憋红了脸:“可是你昨日已闹过四五回……”
宁云简见她为难,却难得未生怜意,只是拍拍她的双膝,淡声道:“分开。”
崔幼柠犹豫片刻,抬眸看了眼他衣袍下的起势,终是羞恥地依言照做,小声提醒:“轻些。”
见她一副紧张害怕却还是舍不得自己难受的模样,宁云简勾了勾唇,俯首亲了亲妻子,声音低沉温柔:“傻阿柠,怕朕做什么?”
他解开玉带,却未褪华衣,只缓缓倾身而上,对准贴近却并未欺入,轻轻哄着崔幼柠相帮。
须臾后,宁云简垂眸看她娇颜上的羞意,目光沉沉如墨。
他的阿柠曾用角先生习过此道,轻易便能将他全然掌控。更重要的是,此刻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心头爱甚的女子。
宁云简心神俱荡,低眸凝望崔幼柠的面容,情不自禁俯身细细吻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崔幼柠额间沁出细汗,一瞬间骤感湿烫,浑身僵住。
宁云简目光向下一扫,望见那一幕,长睫顿时轻轻发颤,忽而将粘黏在外的所有都抹入内里。
崔幼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对上崔幼柠的目光,宁云简镇定解释:“朕只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崔幼柠羞怒至极,立时抓起身后的软枕重重往他身上一丢。
*
粦州。
孙芸看着面前女子肩上的玉兰花刺青,喃喃轻问:“你可想好了,若真应了扮作我的尸身,是需在外曝尸多日,被虫咬噬至面目难辨的。”
“左右我得了重病,已活不了几个月了。能以一副将死肉躯换得五千两,让我妹妹过得好些,于我来说,这笔买卖划算得很。”女子含泪笑道,“况且此番扮作贵人,来日我便可睡名贵棺椁,穿锦绣华衣,满头珠翠地入葬。”
孙芸点点头,将腕上的红绳摘下:“你既想好了,你我便换衣罢,这红绳你也戴上。”
女子依言接过戴上,换上那身从未穿过的蜀锦华裙。
孙芸吩咐心腹等会儿将女子杀害,并带走所有值钱的金玉首饰,伪装成山贼劫杀的模样。
但她到底也是个女子,终是有些不忍见这场面,便让心腹在自己走后即刻动手,然后隐姓埋名躲去别处,交代完后就先一步匆匆离开了。
孙芸的心腹看着主子乘坐的马车离开视线,将目光移到那女子面上:“姑娘,得罪了。”
女子攥紧衣袖,轻轻闭上眼,可预想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疑惑睁眼却见孙芸的心腹被一黑衣男子用刀抵住脖颈。
对上她的目光,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吩咐:“往前走,停在河边的马车上有一具从乱葬岗出来的女尸,你去将你这身衣裳给女尸换上。”
女子瞬间呆住。
“还不走?”男人蹙眉,“要我帮你换?”
“……”女子忙一溜烟往河边跑。
待女子离开,孙芸的心腹颤声问道:“祁统领怎会突然来此?”
“你走吧,就当你已将那女子杀了,反正会有尸首代她躺在这里被谢将军发现。”祁衔清将刀收回,“离开后不得将我今日插手一事告知任何人,包括你主子。”
他定定看着孙芸的心腹,冷冷开口:“这是皇命。”
孙芸的心腹当即怔住。
当今圣上竟知晓此事?如何知晓的?既知晓又为何不提醒世子爷,反而放任主子逃离?既放任主子逃离,为何又要费神派人救下那女子,用乱葬岗女尸相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