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闻言便笑,但眸底却有几分若有所思:「我总感觉我好像被你们坑了。」
这次的穿书之旅比想象中的艰难太多。
发现自己是假的长公主后,李婧冉想过很多真华淑的下落。
按照她以前看小说的经验,真华淑应当是死了的,谁知她这穿书的情节突然峰回路转,让她这冒牌货和真华淑见了面。
正如同李婧冉先前所想,华淑会是她最有助力的友军,但也会是最令她头疼的敌人。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厄运,李婧冉一时间也说不准。
小黄在走之前,最后丢下了一句:「宿主,我得求生欲满满地再说一句!呜呜呜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抽出什么道具,宿主你把我当你的计划B,我不在意给你当备胎的!」
李婧冉:......好一个大义凛然的系统。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为爱当三吗,她算是见识了。
因为小黄的提醒,李婧冉原本就不算安宁的思绪更是杂乱了几分。
以最坏的打算来看,假如小黄真的带不回增加面具贴合度的道具,她又该怎样骗过裴宁辞?
就在李婧冉心中踌躇之时,却听身侧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殿下,可是有烦心事?”
她侧眸瞧去,许钰林一身白衣跪坐在她身畔,微垂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银质酒柄,为她斟酒。
李婧冉原本想事情想到一半,措不及防又看到他袖口滑落时露出带着红痕的手腕,脑海中“嗡”得一下,原本已经快衔接起来的脑神经顿时被烫得啪唧断了。
在现代的李婧冉忙于工作,工作之余还在社会组织当志愿者,免费为社区里有需要的人发起女权相关的公益诉讼。
在感情上,她算是一张白纸,唯一的经验就是看衣冠楚楚的李爸下了班后化身粘人精,天天缠着李妈说些让她起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
李婧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古代发生的第一段肌肤之亲,甚至都和任务无关,纯粹是......许钰林美色惑人。
当然,她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如此不体贴的对象,床品堪忧,把他折腾得够呛。
李婧冉并不知道她脑海中的这一切都是许钰林用幻香编织出来的虚妄,她深觉自己和渣女没两样,因此对许钰林有种想要弥补的愧疚之心。
只是在弥补前......
“许钰林。”李婧冉冷不丁唤他一声,随后见许钰林放下酒壶后,不紧不慢地朝她款款一笑,轻声应了下。
李婧冉斟酌着用词,略微比划了一下:“你以后笑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收敛些?”
许钰林微怔。
李婧冉说罢,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够详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继续挑剔:“还有啊,你这衣领能否再拉上去一点?”
许钰林闻言便更加茫然了。
他昨晚诚然是故意利用皮相让李婧冉放下戒心,可今日却衣冠整齐,交领严实,就算是让最严格的礼仪嬷嬷来审判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许钰林自认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但在李婧冉眼中,却觉得眼前的男子处处都透着一种无辜的引/诱。
交领层层叠叠,分明没露任何风光,但露出的颈子修长冷白,并且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
李婧冉蓦得感谢小黄离去得早。
她毫不怀疑,如果小黄还在的话,它一定会尖叫着感慨:
「他真的好肤白貌美!这锁骨窝真的好适合用来盛红酒!」
「高脚杯倾斜,把葡萄酒一点点坠进他的锁骨。酒液盛得太满时会溢出来,艳红的液体会滑过他冷白的肌肤,往下流淌,以他的身子为画布,残留下一道靡丽的酒痕。」
李婧冉觉得自己完蛋了,她居然已经能完美预估小黄的黄言黄语了。
她闭了闭眼,结果脑海里全是一些令人心跳加速的东西。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许钰林会很配合地凹起锁骨任由她为所欲为,身上布满鲜红的酒痕,还仍会那么温润又无辜地笑着问她:
“殿下,想尝尝吗?”
李婧冉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想到许钰林方才为她斟酒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再次睁开眼时,李婧冉一股脑地说道:“还有,你明知道自己的手好看,有点自知之明不行吗,少在本宫面前晃!本宫近日礼佛,须禁/欲,良家妇男一些行不行?”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清楚简洁,谁知许钰林听了,微挑眉梢反问了句:“殿下觉得,钰的手好看?”
看,这就是许钰林的恶劣之处。
他永远都在用反问句,但问的永远都是一些让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钰如今高烧,殿下想试试吗?”
——“钰迟早是您的,殿下急什么?”
——“殿下觉得,钰的手好看?”
恭敬礼貌,一口一个“殿下”“您”,说出口的话却如同他微微上扬的尾音,在她的心上不轻不重地勾了下。
李婧冉只觉自己好像是打雷天在大树下躲雨的人,结果措不及防就被一道闪电劈了。
“呲啦”一阵电流,把她灼了个体无完肤。
李婧冉浑身发麻,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