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坏事做尽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软肋,呵,寡情薄义的摄政王居然也有了软肋。”
她语气又沉又狠:“摄政王不是向来高高在上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何等地步。”
面对麻花辫的挑衅,严庚书面沉如水,压迫性极强的目光盯着她,质问道:“放了她,说出你的条件。”
“看来摄政王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啊。”麻花辫手中的刀片在李婧冉脸庞上轻滑,纵然李婧冉心中她不会真正伤害到她,却还是打心底地轻颤着。
而这一幕在严庚书眼里,便是娇小可怜的阿冉被胁迫着,眼眸噙泪,咬着唇面色苍白,就如同被寒风吹得瑟瑟的小白花。
她是那么脆弱易碎,仿佛下一瞬便会消失在风中。
严庚书眼底都发红,他咬着牙,简直想把这绑架犯千刀万剐,却又不敢轻易动弹。
麻花辫语气轻慢道:“带着武器来见我,这就是摄政王的诚意吗?”
她语气陡然一狠:“把你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
“好!”严庚书一口应下,看着在李婧冉脖颈留下血线的锋利匕首,自腰间掏出匕首,扔在地上,在麻花辫的注视下举起双手。
李婧冉在此刻也很配合地接戏,泪眼朦胧地喊道:“夫君,你快走啊!她想害你!”
冷风吹红了她的鼻尖,她被五花大绑,哭得梨花带雨。
严庚书深深凝她一眼,嗓音低沉地道:“别怕,有我。”
他眸光锋利地射向麻花辫:“你还待如何?”
麻花辫任由李婧冉演完戏后,才扫了眼严庚书,又漫不经心道:“摄政王不是自诩武力高强吗?”
她的话犹如一条阴冷的毒蛇,没有丝毫温度:“不若自废右手?我倒着实想欣赏上位者的惨状呢。”
“不可以!”泪水一滴滴淌下李婧冉的脸庞,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武功是你傍身的最后底牌。夫君,不可以,你快走啊......”
李婧冉嘴里如此说着,心中却笃定严庚书会照办。
毕竟,严庚书已经失去过阿冉一次了,他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更何况,阿冉是他亲自求来的妻,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严庚书如今的一整颗心都挂在了阿冉身上。
右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接回来,修养个十天半月即可,而人死后却无法复生啊。
李婧冉赌严庚书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阿冉的滋味。
果不其然,严庚书神色狠戾,却并未反抗,只是沉声开口:“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便是。”
麻花辫停顿一瞬,也不确定李婧冉究竟要让她做到怎样的地步,思索片刻后继而几声狞笑:“只要摄政王自废右手,再跪下给我磕个头,叫我几声‘好爷爷’,我便大发慈悲,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严庚书听到“跪下磕头”这个词,目光却陡然一凌,沉甸甸地注视着麻花辫。
“摄政王这是什么眼神?”麻花辫哼笑了声,锋利的刀片沿着李婧冉的衣衫轻轻划开,轻声感慨道:“不愿意也无妨,把摄政王妃给我即可。我倒是也想尝尝摄政王女人的滋味。”
刀片轻佻地破开了李婧冉的衣襟,她只觉身前一片凉意,心里直呼“我靠”。
玩儿这么大的吗?这可是冬天啊,她会不会被吹感冒啊!
若说李婧冉方才的眼泪有八分是演的,如今却是真真实实被冻出来的。
她在凉风中瑟瑟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眼泪像断了线的柱子一样滑进鬓角,哭得呜咽。
李婧冉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坚持就是胜利!只要严庚书跪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麻花辫同样也很为难。
她还是比较习惯一言不合取人性命,这么多话着实让她很伤脑筋。
只是这一次,严庚书却并没有那么配合了。
他看向树上被捆着的女子,他如此珍惜她,甚至不敢碰她一根手指,而她却被这绑匪挑开了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脖颈上绕着的淡紫色细绳肚兜。
她就像一个柔弱的布偶,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人摆布。
“摄政王还没想好吗?”麻花辫慢悠悠地逼迫他,用刀背在李婧冉细腻的胸口处情/色地揉按打圈,直到那一块的肌肤变得青青紫紫,宛若被凌/辱过后的痕迹。
李婧冉登时被疼出了眼泪,强咬着下唇,偏过头做坚强小白花状,心里想的却是她为了任务也付出太多了!!!
严庚书看着她半晌,目光从浓烈的疼惜,到对绑匪彻骨的恨意,最后变成了狠戾的决绝。
他慢慢地垂下手,暗色金掐丝袖子掩住他紧握成拳的手。
就在此刻,李婧冉崩溃地对绑匪痛哭出声,尖声道:“你杀了我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为难他!”
她是那么纯洁又美好,甚至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这辈子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她这般热烈又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了。
严庚书闭着眼,喉结狠狠滚了下,攥成拳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掐出血。
对不起,阿冉,但你会原谅本王的吧?
他很爱她,可是他为了走到今天,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