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比较明事理的林磊听着他们的话,弱弱开口:“可王爷与王妃之间,应该要的不是这种扑倒吧......”
话音未落,林磊便收获了来自出谋划策三位军师的眼刀。
他默默缩了下,比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闭嘴。
严庚书哼笑着抱胸靠在椅背,语含赞许:“说得很好。”
络腮胡面上一喜,嘚瑟地看了林磊一眼,谁知尾巴还没来得及翘上天,就又听严庚书慢悠悠地补充道:“下次别说了。”
被嫌弃的络腮胡沉默片刻,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竟还有几分委屈:“哎呀嘛,那除了这些,我们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了啊。”
“进了军营就是把这条命卖给大晟了,我原本还有个未过门的小青梅,腼腆得很,就是手劲大,能把我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嗐,扯远了。”络腮胡提起未婚妻,还带着几分羞涩,但更多是一种迷茫,“但我想当兵,当兵没前途。我不愿耽搁她,就跟她解了婚约。”
“她当时很生气,提着菜刀追了我半条街。”络腮胡猝然低下头避开他们的注视,良久后才自嘲着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她非我不可呢。结果两年后回老家,发现她连孩子都有了。”
“她对她的夫君很恭顺,全然没有对我的横眉竖目。她夫君是个书生,比我体贴,比我长相俊,俩人奶孩子时神色都可温柔了。”
“我不甘心啊,你们懂吗?”络腮胡叹了口气,难得地有些感慨,半真半假道:“啧,早知道当年被她揍时,就不让着她了。”
几人听到前头还有些唏嘘,听到后半部分时都哄堂大笑。
反倒是严庚书却并没有个笑模样,他只懒散地在络腮胡肩上拍了下,目光却郑重:“等你日后成了胡都统,想要怎样的女子都有。你只是跟她无缘罢了。”
络腮胡从没想过居然有听到严庚书安慰他的情景,不禁有些眼泪汪汪:“王动心后果真不一样了,和我娘一样温柔。”
严庚书沉默地收回了手,觉得自己的感情喂了狗。
有些人,果真不能对他们太好。
不然他们会试图管你叫娘,赖上你一辈子。
另一个士兵听了络腮胡的故事,蓦得开口:“王,不若要个孩子吧。”
“血脉相连,流着你们二人的血液,没有什么比孩子更能抓住她的心。”
严庚书闻言,却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
孩子么?似乎......也不是不行。
就在他揣摩这一点的时候,飞烈营头领却蓦得掀开帘子大步走入,冷风顷刻间灌入帐中,吹散了那轻松的氛围。
“王,江姑娘的确身份有问题。”飞烈营头目一句废话都不说,言简意赅地点名了重点,“属下派人探查了她的来历,都是假的。清河村确实有姓江的人家,但家中唯一的女儿已在半月前病逝。”
严庚书神色冷了下来,指骨在桌上轻敲两下:“查得出她的来历吗?”
这位所谓的白月光江姑娘虽有信物,严庚书看似对她接受良好,却早已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命人去探查她的虚实。
江姑娘的身份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正常,甚至飞烈营头领首次禀告时都没发现纰漏。
直至这一回,他才察出了蹊跷。
头领神色凝重,单膝下跪:“属下无能,查不出来历,还请王降罪。”
严庚书却只示意他起身,指尖轻轻摩挲了下颈链上的明珠,支着头并未多语。
不论如何,这江姑娘是留不得了。
兴许她的确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只是被人利用;又或许他们以某种阴暗手段拿到了那钗子。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军营之中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即使她当真救过他的命,他死后自是会去阴曹地府给她赎罪。
倘若她当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给她留个全尸厚葬了便是,也算是还了她当年之恩。
李婧冉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透她攻略对象们的心思了。
离开南林之前,裴宁辞再次喊住了她。
李婧冉还当他有什么要事,回眸时却听他道:“若长公主想摆脱这个身份,臣这里有一味假死药,兴许能助长公主一臂之力。”
裴宁辞递给她了个瓷瓶,而李婧冉看到那瓷瓶就忍不住想到了许钰林。
他那时候就是故意先戏弄了她一番,随后又给了她个瓷瓶。
......裴宁辞和许钰林真不愧是亲兄弟。
李婧冉目前还不想舍弃阿冉的这个身份,但有备无患自是最好。
她只从他掌心捏过瓷瓶,轻晃了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祭司大人这又是意欲何为?”
裴宁辞瞧她片刻,挪开目光:“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么?臣希望长公主毋与乌呈联姻。”
“看你诚意咯。”李婧冉说罢,转身就走。
谁知就在此刻,小黄却蓦得发出一声尖叫:
「宿主!未知信息显露了!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