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你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以后就要在别人的土壤里成长啦。”
这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比法条还难理解,但为了那位姐妹的终生幸福,李婧冉非常有奉献精神。
她以非常认真的学术姿态展开了对恋爱话术的分析,以小紫书为媒介,深入调研了标题中含有“恋爱”“情话”“撩人”标签的网络资料。
简而言之,刷手机,攒书面经验。
遗憾的是,她那姐妹到了最后也没成功脱单,这些经验也没了用武之地。
直到今天,这些尘封已久的东西再次得见天日,李婧冉颇有些跃跃欲试,于是许钰林就成了遭殃的对象。
李婧冉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继续道:“你知道你先前为何会感染风寒吗?”
许钰林犹豫片刻:“天气寒凉,夜间风大......”
“不!”李婧冉打断了他,眨了眨眼,送了他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你对我毫无抵抗力!”
梅开二度。
许钰林沉默了。
“嘶......”李婧冉感觉自己一棒槌打进了棉花里,得不到反馈让她不太快乐,她看向这懒惰又不好学的学生,不满地诘问:“学会了没啊?多少给点反应啊?”
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土味情话攻势,许钰林的笑容都有些僵了。
他和李婧冉对视片刻,打量了下她的神情,发现她面色上居然当真写满了认真。
静默半晌后,许钰林无奈泄了气,颔首:“学会了。”
“那就好。”李婧冉点了下头,随后又道:“那我再给你说几个,你记一下,自己融会贯通后就可以举一反三了。”
“殿下,”许钰林蓦得开了口:“这些话,您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他的问话顿时让李婧冉心中一紧,她警惕地看了眼许钰林,默默把自己的现代人小马甲藏得更深了些。
李婧冉话语里有些含糊:“听别人说的呗。”
小紫书上的那群海后秘籍。
她虽没有特意去收藏,但奇奇怪该的知识总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进了脑子呢!
许钰林眸光轻晃,状似不经意地打探道:“别人?”
这究竟是何等关系的人,才会对她说这等孟浪的话?
李婧冉见许钰林还在追问,只好吞吞吐吐地应道:“就......哎,反正就是她们说的,然后我就记下了.......哎呀别打岔,我们继续。”
他们?
还不止一个?
许钰林的眼皮都下意识跳了下,只觉他的心尖都泛着酸软。
那股闷闷的感觉蒙在心里,疏不通出不来,就像是个哽在心口的鱼刺。
他分明知晓的,她身边一直环绕着莺莺燕燕,围着各式各样的男子。
她的心之所向,应当是像他阿兄那般嫁入南极生物裙易武而而齐舞而吧以看文冷傲孤高的男子,因此才会一味地靠近裴宁辞,即使次次被裴宁辞冷脸相对都不放在心上。
再说了,她更是陛下掌中的珍宝,是这天下最尊崇的男子觊觎的人。
此次的羊羔只是个警告,如若他不自量力地靠近她,下一次又是什么?
他又是否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摆平一个又一个的事件?
与她保持好不远不近的距离,是最明智的选择,许钰林心想。
他心知自己没身份、没资格,也不应该去像个未受教化的莽人一样窥伺她的过去。
但却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更加靠近她。
难以自控,心绪纷乱。
李婧冉见许钰林敛着眼睫安静了下来,目光探究地在他面上打了个转,随后又犹豫着问了句:“那......我继续?”
“嗯。”
许钰林低低应下。
李婧冉扫他一眼,无端觉得许钰林的情绪有些低落,原本到了嘴边的土味情话无端变了点味儿。
一发不可收拾地往成年人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天知道,李婧冉一开始的想法,纯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起来那么低落。
无声的、微小的表情里传达的,涩然。
李婧冉分不清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就好像是看到在大雨磅礴中看到赴雨奔波的人,而手上恰好有把伞,便下意识地把伞递给了那人。
又好像是在律所里看到新来的实习生压力太大,熬到崩溃大哭时,会于心不忍地给她递一张纸巾。
恻隐之心吧,李婧冉心想。
只是她对许钰林的怜惜,表达方式与撑伞、递纸,有些略微的不同。
想调戏他。
兴许他羞起来,便不会继续伤心了吧。
李婧冉冠冕堂皇地给自己的私心扯了个借口。
唔,的确,她有私心,不止一个。
想让他卸下那完美得如面具般的笑容。
想看他脸庞染着淡淡绯色,一双清透的眸半怔半羞地注视着她。
也想听他僵持半晌后,无奈的、纵容的、妥协的,低声唤她一句“殿下”。
怀着这些许许多多的心思,李婧冉开口了。
“许钰林,我怀疑你的本质是一本书。”她如是道。
许钰林“嗯”了声,尽管心中有些闷却还是配合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