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人眼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似乎子嗣和香火的传承,已经成了他们爱情与婚姻的全部。
李婧冉一直以为严庚书那天说要过继子嗣,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随口哄她罢了。
毕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精/虫上脑时甜言蜜语都一箩筐地说。
别说是同意不生孩子了,就算李婧冉提出让严庚书帮她养她和另一个人的孩子,估计严庚书当时都会答应。
只是如今听严庚书这意思,他非但当了真,还的确着人去找合适的孩子了。
......可不就是孩子如今已经满地爬了吗。
李婧冉从来不会被别人仔细斟酌精心推敲后的话术打动,那种看似真诚实则充满套路的话,她在现代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已经跟着父母听腻了。
可往往是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东西,这种真实的细节,却总是会像个银针似的轻轻扎入她的心间。
又酸又软。
李婧冉从这句话里窥见的,是严庚书对阿冉的认真和上心。
她想,严庚书兴许是真心期待过与阿冉之间的大婚吧。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说话了。
李婧冉是因为这种隐秘的心软,而严庚书是仍在懊恼他说漏了话。
她摆明了就是想玩他一通,他却上赶着付出了真心,还把她随口的戏言付诸于行动。
尤其是被她骗尽了全部,分明知道她是怎样恶劣的本性,如今居然还躺在她的床上,和她纠缠不清。
严庚书都觉得自己掉价得很。
他却别无他法,心中郁结得很,有股气堵在心口,抒不出通不得,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着。
漏斗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着,不知过了多久,严庚书似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和李婧冉在同一时间开了口。
“李婧冉,我可以不计较。”
“没其他事本宫就去找李元牧了?”
话音落下,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
李婧冉直觉不好,起身想跑,结果被严庚书长臂一揽重新贯回榻上。
方才还真心实意说自己不计较的男子双眸都猩红,严庚书瞪着她低吼道:“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办事向来干脆利落的严庚书在心中百般别扭千般纠结,分明九百九十九个掐死她的理由,却总是能找出一千个原谅她的借口。
严庚书如此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都可以宽宏大量地不计较她骗自己之事,放下自己的尊严,当作无事发生。
他甚至都已经打好了腹稿,只待她一露出惊讶的神色,便顺杆爬着隐晦表白。
严庚书在心中规划着他们的未来,而她呢?
她与他躺在床上,想的却是抛下他去见另一个男子!
呵,另一个男子。
原本已经快把自己哄好的严庚书再次被她惹毛了,翻天覆地的怒气犹如拍案而起的海浪,叫嚣着要摧毁他心中所有的防线。
李婧冉瞥见自己被他掐红的手腕,火气也上来了,不服输地瞪了回去,同样拔高声音道:“你凶什么凶?掐疼本宫了,心中没点数?”
钳着她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些,严庚书的手比大脑率先做出了反应,而后在心中慢半拍地唾弃自己。
疼疼疼,他手下都没用劲,她就知道喊疼。
娇气死她得了。
惯得她!!!
严庚书手下动作放轻,嗓音却愈发低闷,逼着她和他对视:“你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
他方才气血上头把她拉回榻时,都生怕她磕着碰着,此时掌心还垫着给她当枕头。
严庚书的大掌滑落几分,灼热的温度贴着她的后脖颈,李婧冉顿时缩了下脖子,像是被叼着颈后嫩肉的猫咪。
“他们抱过你吗?”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强忍着排山倒海的妒意,冷沉地试图从她那娇软的唇中迫出他想听到的答复。
另一只圈着她手腕的手也摩挲着她腕内嫩/肉,抚着下滑到她的掌心,将她的手摁在那绫罗之上,严丝合缝地与她十指紧扣。
“他们牵过你吗?”
严庚书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他们吻过你吗?”
李婧冉使劲挣了下,却被他制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她轻喘了下,抬眼看着严庚书,目光从他深邃的眉骨滑落,鼻梁同样英挺,丰润潋滟的唇珠上还沾着她的气息。
分明是严庚书掌控着她,但李婧冉这如有实质的目光却让严庚书有种被端详的感觉,禁不住视线下垂不与她对视,喉结也滚了下。
严庚书看到李婧冉极轻地勾了下唇,随后嗓音轻柔地对他道:“当然。”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了许多,恐怕孩童瞧见能被他那骇人的神情生生吓哭。
但李婧冉早知严庚书是个纸老虎,丝毫不惧,不紧不慢地对他道:“祭司大人可比摄政王有意思,他生涩又不得要领,但薄唇吻起来着实感受很不错。况且,本宫最是享受把圣洁之人拉下红尘的感觉,亲手把他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李元牧胜在年轻,很听话,也懂得怎么亲能让本宫最舒服。他知道怎么讨巧卖乖,每次主动亲本宫时总是会眼睫濡湿,一边撒着娇一边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