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公子再次开口,一针见血揭穿她:“殿下,长公主府所有的公子都在此处了,您这句话不可信吧?”
他们的确听说了李婧冉和严庚书的风言风语,但按照常理,他们眼中长公主喜欢的东西自是不能在摄政王身上实践的。
李婧冉没料到他们这么难缠,不仅扶额叹息,目光扫了眼这些公子们,边在心中给许钰林使劲道歉,边把他拉出来当挡箭牌:“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公子们闻言,均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了片刻,再看向李婧冉:“您指的是.......”
李婧冉非常淡定地微微一笑:“嗯哼,许钰林。”
话音刚落,李婧冉就见这些公子们面色古怪地瞧了眼她身后,齐齐沉默半晌后,问道:“钰公子会戴兔耳朵兔尾巴,深夜主动敲响您的房门勾引您?”
李婧冉想到了许钰林那清朗温润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想了下他带着兔耳朵,冷白的脖颈泛着星星点点薄红的模样。
哦老天爷,她的鼻血啊。
李婧冉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剔除掉,心中越是羞得想死,面上越是气定神闲:“嗯,怎么不会呢?”
“......钰公子会任由您在他身上滴蜡?”
李婧冉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也是豁出去了:“会啊。”
“钰公子他在床笫间能放得开地......叫?”
李婧冉简直要被他们这尺度越来越大的问题逼疯了,隐忍半晌,才闷闷憋出一个字:“.......会。”
面前的公子们沉默了整整三秒。
李婧冉尴尬得想移民到月球,正想破罐子破摔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时,阴柔公子沉默良久后,看向李婧冉身后伫立已久的白衣男子,艰难地对他道:“钰公子,您果真是.......吾辈楷模啊。”
李婧冉瞳孔骤缩,蓦得回头却撞进了许钰林温和又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个,好巧啊。”李婧冉干笑两声,顿了半晌后干脆以问句形式反客为主:“你怎么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他应该没听到她诋毁他清誉的那些话吧?
许钰林一身单薄白衣腰间未束,被轻风吹得微拂,贴在他身子时隐约可见浅色衣袍下拢着的清瘦腰肢。
他的面庞因昨日刚犯过旧疾而有几分淡淡的病气,乌发似浸湿的墨,肤白若温润的玉石,反倒为他更添几分清落风华。
李婧冉打量着他,只见许钰林眉眼依旧如往日般温柔,没有一丝异样。
应当是没听到的。
李婧冉如是想着,随后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而就在她这口气松到一半之时,许钰林却朝她纵容地浅笑了下,温声道:“自是想来问问殿下,钰今夜敲您房门时,应当戴兔耳还是皮鞭。”
第69章 隔墙有耳
许钰林话音刚落,周遭便是众公子们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这这,钰公子私下原来竟是这样的?!
他们望着周身清落的许钰林,又想到李婧冉口中方才说得那些“兔耳朵”“皮鞭”“红蜡”,怎么都没法把他和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
许钰林的气质着实太过温润,他就像是山涧小溪里缭绕的薄雾,是那透过梅枝融在雪地的皎皎月光,不论遇到怎样棘手的事情,唇边永远带着清浅的一抹笑,温煦清润而知礼节。
在长公主府中,许钰林身为备受眷宠的存在,本该是众公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为人处事实在太过周到,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剂定心丸。
只要看到许钰林,就有种什么事都算不上难事的感觉。
尤记得阎王公子刚入府时,他空生了副健美的身躯,却是个情绪格外敏感的,侍寝之后这位七尺男儿在房中泪汪汪得哭个不停,谁劝都不管用。
彼时许钰林已经入了府并打理着府中大小事物,与阎王公子同屋的阴柔公子实在忍受不了他一直在自己耳边哭哭哭,大晚上的把他裹着哭湿的被子打包到许钰林房门口,叩响了房门。
彼时已经是丑时,晚夜连聒噪的知了都入眠,只余模糊的打更声从府外传来。
许钰林来开门时只在亵衣外头披了身浅色外袍,目光在他们身上轻轻一滞,神色讶异地询问道:“你们这是?”
他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倦意,被月光浸得肤色愈发冷白,素衫难掩一身清华。
阴柔公子见状,便知许钰林方才应当已经是歇下了,如今被他们大半夜的敲响了房门,脸庞也并无一丝不快,态度依旧守礼妥帖。
许钰林越是温和,他便越是难以启齿,最后只头疼地把阎王公子往房里一送,歉疚道:“钰公子,他哭得我脑壳疼......并非有意叨扰,只是我也着实没有办法了。”
许钰林目光在阎王公子脖颈的红痕微停一瞬,心中顿时清明了几分,只浅浅笑着让开门:“晚间风寒,进来说话吧。”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功夫里,阴柔公子感觉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场神迹。
在那丙夜中,许钰林只点了一盏油灯,将素瓷茶盏递到阎王公子面前,随后静静听他倾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