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公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许钰林的神色却丝毫未变,只适时给他递上了丝帕。
阎王公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忍不住深深嗅了下帕子,闻着那似松非松的味道呜咽着感慨:“钰公子你帕子好香,呜呜呜。”
许钰林闻言,哑然片刻,随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那李兄如今心里头难受,究竟是因身上的疼痛,还是......因自己被爹娘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呢?”
他精准地从阎王公子那堆乱七八糟的哭诉中寻到了他真正的痛点。
总之,这一幕在阴柔公子眼里简直称得上是不可置信的。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自己又劝又骂却哭得更凶的家伙,因许钰林的几句温和的话语,神情从恍惚变怔忪、几经转折变成了一种完全的坚定与信心。
若说进门前的阎王公子可以哭倒长城,出门时的他就精神抖擞地可以去一个人把长城重建起来。
邪了门儿了,阴柔公子在心中暗道。
两人走出门时,阴柔公子在阖上门扉之前,不知为何又转头看了眼许钰林。
将他们送至门口的许钰林神情中略有疲色,但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侧眸温声问道:“闻公子,可是还想问些什么?”
阴柔公子和许钰林先前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府中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上百号人,许钰林竟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姓氏。
他的目光在许钰林拾掇得整洁的书桌上微顿了下,随后才回视着许钰林,对他再次道谢。
类似之事发生过不少,后来每当他们遇到什么事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许钰林,他一定有办法帮助他们。
并且也乐意帮助他们。
久而久之,许钰林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就变成了:清矜,温润而则,淡然又从容。
谁知,他们今日倒好似窥见了许钰林的另一面——在殿下面前的另一面。
细细一琢磨,其实这一切本就有迹可循。
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是什么性子,别人任人唯贤,她任人唯......呃,色。
钰公子既能独得华淑长公主恩宠,自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一颗七窍玲珑心,亦或者是掌事的才能。
毕竟他们俩关起房门来,总不可能在屋子里盘算账目吧?
哦,不过的确有人曾瞧见许钰林在夜晚穿得严严实实的,拿着算盘和账本去长公主屋里头核对。
结果当晚就没出来过。
嗯......那算盘上一颗颗凹凸不平的算盘玉珠,恐怕别有妙用。
如今,钰公子竟还要如此委身于殿下。
兔耳朵?那是干什么的?
还不是任由女子纤细的指尖把玩着,从那兔耳朵一路滑到雪白的颈子,锁骨,成那暧昧的情趣。
还有那皮鞭,体验过那等滋味的公子们都知晓,那感觉简直是又酸又痛,唯独没有爽。
软皮鞭最是磨人,落下时破空声凌厉传来,随后便会在雪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旖丽的红痕。
一鞭下去便是一阵隐忍的轻喘,纵横交错的痕迹拼凑成了一种很难说出口的凌虐美。
昔日他斟茶时露出的腕骨红痕兴许只是最微不足道的轻伤,那雪白飘逸的衣衫下,拢着的又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他们眼中这么温柔又和煦的钰公子是被殿下如何在床笫之间搓磨的。
简直令人发指!
这群公子们一想到这位钰公子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又要为他们的事情操劳,又要应付癖好清奇的殿下,而且他还身子骨弱,不禁都为许钰林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深深思忖半晌,随后感觉一定要将他们敬重的钰公子救出水火。
李婧冉刚想开口跟许钰林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和她的打算,谁料刚张了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她便被一道铿锵有力的唤声打断了。
“殿下!”受过许钰林恩惠的阎王公子义不容辞,上前一步英勇赴死:“钰公子身子羸弱,您恐怕也无法尽兴。不若容钰公子歇息歇息,看看我如何?”
他卷起手臂秀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隔着衣服秀的那种。
李婧冉秉持着最后一丝温柔,一言难尽地把那句“是谁辣了本宫的眼睛”默默吞了回去。
许钰林闻言,侧眸淡淡看向阎王公子,目光里带着几分令阎王公子心慌的情绪。
阎王公子:看错了,我一定是看错了。
他明明是在舍身饲虎救钰公子,向来脾性温软的钰公子怎么会跟他冷脸呢?
阴柔公子也朝李婧冉抛了个媚眼:“是啊殿下,钰公子近来身子不爽利,还是由我们伺候您吧。”
“没错,让钰公子好好休息吧。殿下看我,我比钰公子会喘!”
“殿下瞧我,我比钰公子身段软~”
“殿下怜我,我比钰公子嗓音更甜”
众多公子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术,当着许钰林的面勾引李婧冉,生怕他们的钰公子又要被李婧冉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