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缩在后头的李婧冉措不及防被点了名,神情还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祝许钰林生日快乐吗?怎么有种婚宴祝福的即视感?
许钰林却好似是听了太多祝福,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有任何不对劲,依旧温声笑应:“多谢钟公子。”
钟公子神色间还有些担忧,看了眼李婧冉,再次看向许钰林时,颇有几分欲言又止。
许钰林见状,主动接道:“钟公子还有何话,不妨直说。”
钟公子犹豫些许,只是看着李婧冉,随后深深叹了口气,对许钰林道:“我只是有些担心钰公子。”
他想到许钰林先前对他们的恩泽,纠结许久还是咬了咬牙,对李婧冉道:“殿下,钰公子体弱,经不住您太多折腾,还望殿下真心待他。”
许钰林哑然片刻,目光慢悠悠在诸多公子身上打了个转,在他们脸庞看到了相似的忧虑。
他不禁失笑,与他们解释道:“并非是你们想的那样,殿下方才只是随口的玩笑话罢了。”
“承蒙怜惜,殿下待我......”许钰林斟酌了下语言,强忍着在大庭广众下谈起这等事的羞赧,心中叹息着将剩下的三个字说出了口:“很温柔。”
他本意是想让他们别担心,谁料这些公子闻言,神情却更加痛心疾首了。
都带着一种“她都这么对你了,你竟还要为她遮掩”的痛心疾首。
“你敢说殿下未曾用绳子捆你?”
许钰林思及自己当时主动引诱李婧冉用红绳束住他双腕,哑口无言。
“你敢说殿下没能折腾得你整夜无法入眠?”
李婧冉想到之前让许钰林加班加点忙宴会策划的事情,也无法否认。
“你敢说你先前被弄得高烧,和殿下一丝关系都没有?”
为了色/诱李婧冉,主动洗冰水澡的许钰林:......
看着被他们诘问得语塞的两人,众公子面上露出了一种“果真如此”的神态。
李婧冉吸气,呼气,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勉强笑着敷衍他们:“诸位是否对本宫的私人生活,太过关心了些?”
她刻意在“私人”二字上加重了些声音。
其他公子们却不买账:“殿下,您既心悦钰公子,便得好生待他才是啊。”
“就是。欢愉固然重要,但总不能把他折腾得奄奄一息吧。”
“钰公子身子发烫咳得泪光涟涟时,殿下您怎么忍心欺辱他啊!”
李婧冉表示,她以前一直不理解许钰林那句“钰如今高烧,殿下不想试试吗?”,觉得在人家高烧时还硬要胡来的人简直是恶趣味满满。
如今听他们这么一描述......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变态了,她居然真的觉得好诱人!
毕竟别人高烧时是面如土色,惨白似厉鬼,而许钰林的高烧......
李婧冉想到他先前那面色微白却烧得脸庞嫣红,且双眸水润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许钰林当真是越虐越美的模样。
许钰林不知李婧冉心中所想,侧眸瞧她时只见她的脸庞浮上了几抹诡异的薄红。
“......殿下?”他轻声提醒道。
李婧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着神色温和注视着她的许钰林,只觉自己可真是太不该了。
唉,明明想好了要还他一片清净的,结果居然一不小心就惦记上了他的身子。
李婧冉心底反省着,面上乖巧地像个鹌鹑,无心和这些公子们多做辩解,因此只道:“你们说的对。我往后一定好好待他。”
公子们半信半疑,冷硬公子一针见血地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殿下能做到不欺辱他?”
李婧冉默默点头:“可以。”
她又没那种奇奇怪怪的癖好。
阎王公子思索半晌后问道:“能做到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待他?”
李婧冉骗起人来眼都不眨:“可以。”
阴柔公子蓦得出声:“能做到爱他,护他,怜他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让李婧冉情不自禁地怔了下,轻轻眨了下眼,随后才开玩笑道:“你们够了啊。知道的懂你们是本宫的面首,不知道的还当你们是许钰林的娘家人呢。”
怎么搞得跟送他出嫁一般。
她本想蒙混过关,毕竟一辈子这个词太重,她就算是骗人都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谁知这群公子却不买账,愣是要逼迫她亲口应下这个承诺,就好像承诺有什么神奇的效果一般,只要说出口便一定会生效。
许钰林瞧着他们闹,感受到李婧冉无奈的求助眼神后,这才淡笑着出声:“各位的心意钰感激在心,只是.......”
他眼角眉梢都染着淡淡的笑意,神色恬静而又温软,眼眸是清亮澄透的,像是融着清浅的月光,只是却略带几分微不可查的失落。
许是在失落李婧冉没有把最后那句话说出口吧。
但许钰林向来是个体贴内敛的人,他不想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