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线轻浅,又娇又软地轻声祈求他:“郎君,你别.......别这样......”
连求饶都像是小鹿那么羸弱。
男子却只俯身吻她颈窝,态度格外强势,不容许她的丝毫退怯,嗓音又哑又欲:“再缠紧一些,嗯?”
彼时正是闷夏,柴房中的空气却带着几分湿润,气氛带着一丝令人喘不过气的粘稠,微潮的干草被压到时发出的声响颇有几分难言的微妙。
他是那么恶劣,掌控着她的一切情感,指腹轻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欣赏她狼狈的同时,偏还要停下在她耳旁低笑:“说你要我,说你爱我,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女子脸皮薄,自是轻易说不出口,而这位掌控者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把她钓着,像是恶狼在思考该从何处对猎物下手,故意磨她心态,逼得女子哭得愈发可怜。
男子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窘态,明知她已在理智崩塌的边缘,却仍不放过她,强硬地要从那柔软的唇齿间撬出他想要听的话:“说你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
他钓着她,又蛊惑着她:“乖,不用忍着。”
在男子花样百出的诱哄下,他终于如愿从她口中得了一句细若蚊呐的“我爱你”,倒也很宽宏大量地并未计较,边满足她边低头吻她。
掌事宫婢“唰”得一下把匕首插回了鞘,脸上都火辣辣的,也不敢再听这对没羞没臊男女的墙角。
“走!”她压低声音朝壮丁们呵了声。
壮丁们不明所以,有个不长眼的还询问道:“姑姑,不进去探寻一番吗?”
探寻?探什么寻?她不要脸面的吗?
掌事宫婢也无法告诉他们柴房内究竟在做些什么,只烦躁地摆了摆手,拉着脸道:“滚滚滚。”
屋外的人陆续离去,严庚书身为习武之人自是耳聪目明,他原本用拇指按在李婧冉唇角“亲吻”着,听到脚步声渐远后,便放开了手。
正想起身之际,严庚书却被女子藕白的手臂环住了脖颈,被迫压着低头。
“他们.....”严庚书想跟李婧冉说他们已经走了,无须再逢场作戏,只是下一刻所有的话却都失了声。
因为李婧冉竟勾着他的脖颈,仰头真真切切地吻了上来。
并非像方才那般隔着拇指,他能感受到自己唇上的柔软湿润,女子的馨香让他在那一瞬都没反应过来,而就在下一秒却为这片刻的走神付出了代价。
女子微阖着眼,温柔地勾勒着他的唇形,而后趁他不备长驱直入,毫无章法又蛮横地扫荡着他的私人领域。
严庚书即使是先前在楚馆时,都并未被人如此轻薄过,顿时浑身都僵了,须臾后才蓦得推开她,狠狠擦了下唇,不可置信地道:“有病?”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不露声色地朝他笑笑,不想承认是她方才听到严庚书的那些话,竟恍惚间把他和现实中的严庚书混在一起了。
她只是分外温和地对他道:“逢场作戏嘛,做得真一些总是更好的。”
严庚书无语哽噎半晌,但他毕竟是个男子,也不好和她计较,在心中宽慰自己就当是被猫舔了吧。
但他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不仅亲了我。”
“嗯?”
“......你还进来了。”
严庚书原本想说的是“你还伸舌头了”,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对一个姑娘说这等话不合适,用了个更委婉的方式,没曾想听起来却愈发古怪。
李婧冉哑然片刻,从善如流:“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我不会负责的。”
严庚书:“......”
他觉得自己今天当真是倒了血霉,闷不吭声地捡起衣裳,背着她穿衣服时还能感受到她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严庚书总有种被人惦记上的错觉,可她的目光和楚馆那些色/淫/下流的注视不同,是不含亵渎意味的。
......很讽刺,虽然她方才都直接吻了他。
严庚书纵然浑身不自在,但他并不感到恶心,却仍旧回过头去扫她一眼,没说话。
李婧冉感受到他的眼风后,只淡笑着朝他挑了下眉,歪着头赞道:“身材不错。”
严庚书又是一噎,闷不吭声地不愿再搭理这个从言语到身体都占他便宜的恶劣女子,随后又听她悠哉悠哉地道:“多笑笑嘛,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他将她的外衫拾起来,拍干净上头的稻草和灰尘后,头也不回地朝她扔了过去,外衫精准地掩住了她的好风光。
“我又不是卖笑的。”严庚书嗓音有些闷,垂眼整理着袖口时,一个药包却在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
雪白的药粉渗出些许,李婧冉下意识伸手要去拿,结果就听严庚书声音有些紧绷地对她道:“别碰。”
她眨了下眼,“哦”了声,慢吞吞地道:“你好凶啊。”
严庚书没搭理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药包,整理好后看着手指上沾的那点粉末,皱了皱眉。
李婧冉早知严庚书的洁癖,见状也没多想什么,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喏。”
严庚书瞧她一眼,接过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了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