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被琴合宫的人认出来她这个从其他宫偷偷混进来的人,李婧冉挑的都是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贴着墙一点点往目标地点挪动着。
只是过程不太顺利,沿途瞧见了一队巡逻的人。
眼见就要和他们迎面撞上了,李婧冉身子蓦得僵了下,贴着墙的手下意识用了点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墙居然就这么......这么......陷了进去?
发现“墙”内别有洞天后,李婧冉瞧了眼即将看到她的巡逻人士,一个闪身就通过缝隙灵敏地钻入“墙”内。
一柄寒光凛冽的剑好巧不巧地朝她面门逼近,李婧冉感受着那逼近的剑意,只觉手脚都变得冰凉,有心想躲闪却因死亡逼近的感觉而脚下生根,丝毫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之间,那短短半秒被无限拉长。
李婧冉感受着锋利的剑意寸寸逼近,耳边是小黄拔高嗓音的“宿主别担心,在梦境中的非自然死亡会直接把你送进下一次循环”,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第二周目就要这么潦草收场之时,剑锋在她鼻尖前几毫米的地方倏得停下。
只差一点点,她只要稍微再往前这么一点,可能就会血溅当场。
李婧冉屏着呼吸,目光一寸寸下移,停留在差点把自己送上西天的武器上。
削铁如泥的长剑被两根手指稳稳夹着,握着剑柄的是个看起来有些憨的小太监,而阻止了这场惨剧的......
严庚书松了指尖,屈起指骨在剑背上轻敲两下,示意举剑的人放下武器,那双丹凤眼瞧着她,皱了下眉:“你是何人?如何找到此处的?”
此处甚是隐蔽,先前被他机缘巧合下发现后,平日里便用来做习武之处。
李婧冉这才感觉浑身的血液再次开始流通,许是因为在第一周目时严庚书帮她脱了身,即使她如今怀疑严庚书那包药粉的来历,如今看到“墙”内的人是他时却无端有种安全感。
她长舒一口气:“意外,都是意外。”
握着剑的小太监原本都快将剑放下了,听到她这敷衍的答复后,立刻又把剑指向她:“休要狡辩!”
他看向严庚书道:“严大哥,在宫中习武乃是大罪,如今被她撞破.......”
“把剑放下。”严庚书打断了他,语气冷了几分。
“可是.......”
“孔福,我先前答应教你习武时说的话,你可都当成了耳旁风?”严庚书低磁的嗓音格外肃然。
生了副憨憨相的孔福不甘不愿地放下了剑,微低着头重复着严庚书先前告诫他的话:“刀剑不可向无辜。”
小黄啧啧了两声:「我都不敢信,这句话居然是咱们这位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的摄政王说出口的话。」
「这就跟说严庚书是个正直古板的贞洁烈男一样离谱。」
李婧冉默然片刻,没告诉小黄它如今眼前的严庚书还真的是。
只是同样也是严庚书和孔福之间的短短几句对话,却瞬间打消了李婧冉对严庚书本就不算太深的疑窦。
能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他怎么可能去毒杀琴贵妃呢?
李婧冉如是思忖时,严庚书微偏过头,注视着她开口:“姑娘今日所见,不过是我们私下闲余时的一些爱好,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姑娘能够把这当成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孔福的目光在李婧冉和严庚书之间打了个转,误把李婧冉的走神当成她为严庚书外貌的恍神。
他理解,他真的很理解。
毕竟他第一次见严大哥时,都因他的容貌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孔福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这男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看着和他一样瘦弱,结果在澡堂一脱衣服,好家伙,简直让他明里暗里艳羡了许久。
那紧实到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那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那宽肩窄腰大长腿,谁看了不羡慕啊!
用他搓澡伴的话来说,那就是“这腰一看就特别行”。
如今,孔福瞧着这对俊男美女的眼神逐渐变了味儿。
他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暗戳戳对严庚书道:“严大哥,和姑娘说话时的口气不能这么硬,况且咱还有事求人家,对吧?”
严庚书瞥他一眼没说话,但孔福见他没否认,当即趁热打铁地建议道:“要面带微笑,态度稍微软和一些。”
这不得把面前的姑娘迷个五迷三道?
严庚书将信将疑地重新将目光投向李婧冉身上,有些僵硬地朝她扯了下唇,话语放慢了几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孔福一拍大腿:“哎呀!要真诚的笑,卧蚕发力!然后稍抬下颌,眼皮微敛,微咬着下唇慵懒又放松的那种。”
严庚书眼眸微眯,稍抬下颌,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抽了记,压低嗓音斥道:“你怎的不直接让我脱衣色.诱?”
孔福被他揍得“嗷”得一声叫,边逃边不怕死地撂下一句:“这不是怕严大哥你诱不起来嘛!”
严庚书闻言冷笑连连,并未去追着打,只随手扔了木棍,垂眸瞥了眼手掌的泥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李婧冉再次拿出手帕递给他,边笑边宽慰道:“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要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