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起色.诱,现实中的严庚书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
李婧冉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言传身教,教自己如何勾.引男子,就着她的手把透明的冰块含进唇齿之间,随后姿态懒散地把冰块咬碎,喉结微滚咽了下去。
分明是极其普通的事情,但由他做来就是显得格外的。
涩涩。
严庚书接过手帕的动作顿了下,随后一派自然地朝她道谢。
李婧冉等他皱着眉擦干净手后,才再次开口:“帮你们保守秘密可以,但我有个交换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严庚书放下帕子,正想询问李婧冉是何事时,鼻尖的空气却被女子身上的淡淡馨香所充斥。
她上前一大步,顿时拉近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随后丝毫不见外地对他.......
上下其手?!
严庚书面上一片惊疑不定,想推开她,然而空有一身武艺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后,随后只能咬着牙狼狈偏过头。
李婧冉摸了半天,终于从他身上摸索出了那包毒药粉包,站在严庚书身前抬眸时,才看到他这副隐忍着怒意却又因无法对她一届女子动手、便只能予取予夺的模样。
她微怔片刻,随后毫不收敛地嘲笑他:“你以为我要干嘛?”
严庚书也颇为尴尬,不怎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个药包?”
“嗯哼,这就是我想要的交换条件。”李婧冉朝他示意了下。
严庚书虽不解,但仍是默许让她拿走:“姑娘若是想要这药,直说便是,何必......”
何必还要作出那等令人误会之事。
李婧冉悄悄套他的话:“我要,你便会给我?”
“自然。”严庚书颔首,“区区一包老鼠药,严某还是给得起的。”
李婧冉闻言,即使早就猜到这毒药恐怕比她想象中作用要普通很,但还是被这朴实无华的答案噎住了。
夏日蚊虫繁多,备几包老鼠药来驱蚊自是最正常不过。
不论怎么说,严庚书这边的嫌疑算是彻底排除了。
李婧冉潦草地和他道了个别,随后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后,心中又有些毫无头绪。
就在此刻,李婧冉远远瞧见刚同琴贵妃学完琴后的裴宁辞走出了门。
裴宁辞和琴贵妃接触较多,会不会知道一些琴贵妃人际关系网的内情?
比如她得罪过谁,惹怒了谁,谁想置他于死地?
李婧冉如是想着,便加快脚步追着裴宁辞的背影而去。
但他本身在她眼里的距离就只是个模糊的小白点,李婧冉又碍于还在别人的宫里不敢喊他,等她一路追到琴合宫外时也早已寻不着踪影。
追了裴宁辞起码有八百米的李婧冉停下脚步,边喘息着均匀呼吸,边四下张望了圈,随后看到一个神神秘秘的人侧身进了旁边的院子。
她心中一咯噔,第六感告诉她一般左顾右盼的人身上都有秘密。
李婧冉踌躇片刻,原本拿捏不定要不要靠近那个院落,但如今她也没有其他进展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抱着这种一往无前的形态,李婧冉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一点点靠近院落,随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阿辞,一切可都仍在按计划进行?”说话者的语调温和,透着几分南方人独有的口音,光是听着便像是对耳朵的嘉奖。
“嗯。”裴宁辞冷淡应了声,“我今日已与她碰了面,她没有对我产生一点疑心。师兄,你那边如何?”
她?
裴宁辞方才刚和琴贵妃学完琴,难道这个“她”是琴贵妃?
他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放心,我在宫外联系的人都已布置妥当。”被裴宁辞称为师兄的温和男子如是应道。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再次开口时,裴宁辞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哑:“师兄,你已经赢了琴宴,是既定的下一任祭司。你大可以高高在上地做你那未来的大祭司,一路高枕无忧,又何必淌我这趟混水?”
师兄闻言只笑了两声:“阿辞,我们从入宫起便认识了,从小一同习礼、一起学琴、一路陪伴着长大。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裴宁辞半晌没再应声,师兄也并未多言,只是对他道:“我反复检查过了,没有一丝纰漏。她今日必定命丧于此。”
里头的两人话语平静,李婧冉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的计划竟是要杀了琴贵妃!
“可是.......计划.......恐怕.......”
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李婧冉正听到关键处,自然想弄清楚他们准备如何暗杀琴贵妃,如此她才能避免琴贵妃的死亡结局。
她情不自禁地往前挪了下,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些许,正准备竖起耳朵时,一把冰冷的匕首紧紧抵在了她的咽喉。
握着匕首的白衣师兄穿着一身云纹摆白袍,容貌清雅,但站在一身竹纹白袍的裴宁辞身旁难免多了几分寡淡。
师兄面上笑吟吟的,只是眼神比在她脖颈割出血线的匕首还要冰凉。
“阿辞,”他侧头看向裴宁辞,将抵着李婧冉脖颈的匕首不容置喙地塞进了他的手里,嗓音轻柔地询问道:“抓到了一只偷听的小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