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见李婧冉不应声,只当她是在闹小脾气,并且多言,只是辨着声往前走了几步。
摊主见严庚书站在自己摊前,目光在他高挑匀称的身形上打了个转,目光变得有些怪异,但还是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公子,不知需要些什么?”
摊主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我这儿的东西可多了,包管能挑着和您口味的。”
严庚书眼睛看不见,也不知自己面前是些什么,只是勾着唇道:“看我夫人喜欢什么。”
李婧冉此刻也已走到严庚书面前,她目光在那黑绒布上的东西停顿一瞬,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收回视线。
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快走。”
摊主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见李婧冉这样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哟,夫人脸皮薄得很呢。”
李婧冉被打趣地面色通红,半嗔地瞪了严庚书一眼,心中腹诽:要不是他看不见,他肯定不可能这么淡定。
她拉了下严庚书的衣角,但这男人还来劲了,不紧不慢地附和着摊主调笑道:“夫人莫要害羞。你舒坦了最重要。”
李婧冉顶着摊主那暧昧的眼神,觉得前所未有地社死。
她想逃,可严庚书这狗男人像是偏要看她丢脸似的,脚下扎了根就是不走。
李婧冉羞红着脸呵道:“你走不走?”
严庚书唇角一勾,不说话。
李婧冉看着他那副又妖冶又欠揍的模样,轻吸了口气:“行。”
她咬牙微笑,看向摊主,嗓音绵软道:“老板娘,这项圈、皮手套和皮鞭我都要了。还有纱布和这个锁环。”
严庚书脸色一僵,而摊主也很合李婧冉心意地讶异道:“这么狂放?你夫君他......吃得消吗?”
李婧冉眼都不眨地应道:“他啊,恋痛。”
李婧冉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用最天使的嗓音说最露骨的话。
她破罐子破摔:社死是吧?来,看看丢的究竟是谁的脸。
严庚书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阴郁地想:将死之人罢了,莫要跟她多计较。
李婧冉付银钱时,严庚书抓准时机,借着衣袖的遮掩,指尖微动。
一簇细苗无声无息地撺上了天,给不远处的飞烈营传达着信号。
他悄无声息地把细小的竹筒往旁边一扔,谁知竹筒落地时,女子柔和的嗓音传来:“夫君。”
严庚书神色微凌,正在猜想方才的举动是否被李婧冉瞧见时,却忽觉怀中一重。
李婧冉把那一包见不得人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拍了拍手道:“你的宝贝们,抱好了。”
严庚书:......
李婧冉自觉扳回一局,边笑边往前走了两步,谁知眸光瞥见不远处那抹纯白祭司袍时神色却是一僵。
男子一身雪色衣袍,银丝竹纹在熹光下泛着彩,掩了半张脸的面具遮不住他周身的清华。
竟是裴宁辞?!
第19章
李婧冉只觉自己仿佛是在汹涌海浪上颠簸的小舟,只待巨浪席来就会被吞噬。
她立刻转过身,推着严庚书就往成衣铺里走,嘴上只道:“夫君,来试婚服吧。”
掌柜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二位想要看些什么?”
她原本只是想避免严庚书与裴宁辞撞上而随意找了家店,谁知运气不好地进了这家格外雅致的店铺,就差在牌面上刻着几个“穷鬼莫进”的大字。
李婧冉扫了眼这布料色彩都格外淡雅的成衣铺,随口道:“想定制一套喜服。”
他这里应当没有吧?
她目光殷切地等着掌柜拒绝,谁料掌柜却道:“昨个儿刚来了一匹艳红的天蚕丝,与宫里头那位是同一批呢。”
见李婧冉似是没听明白,掌柜“嗐”了声,神秘地压低嗓音道:“长公主华淑啊。”
李婧冉沉默片刻,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却听身侧的严庚书低低嗤笑了声,态度可完全算不上友善。
“哈哈,”李婧冉默默离他远了几步,“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夫君身娇肉贵,穿不了天蚕丝。”
掌柜打量着眼前这修长俊美的男子,似是在琢磨他“娇”在哪儿。
李婧冉恍若未觉,信口胡诌:“他只能穿布.......哦不是,棉的。”
严庚书顿了下,分外自然地朝李婧冉勾唇笑道:“阿冉,你可真宠我,连这个都知道。”
掌柜心中暗唾自己看走了眼,眼前男女看似气质矜贵,没曾想居然是一对会贯会自我欺瞒的穷酸夫妇!
他态度骤然冷淡,扔给了李婧冉一卷皮尺:“自己量吧。”
李婧冉巴不得掌柜别搭理她,喜滋滋接过,给自己量完尺寸后,对严庚书道:“夫君眼睛不便,让我代劳吧。”
严庚书坦荡地微张开手,笑意戏谑。
仿佛等着自己那娇小的妻主动扑入他的怀中,而后一把紧紧搂住她,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
李婧冉刻意忽略了他身上那种张力,规规矩矩地为他测量尺寸。
她边量边啧啧称奇,严庚书着实称得上是黄金比例,宽肩窄腰,紧翘的臀和修长结实的大腿。
比她先前那位男模委托人的身材还要标准,就像是被上帝照着模版,一寸寸捏出来的完美雕塑。
李婧冉想到自己现代的生活时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不禁有几分失神,严庚书感受着皮尺勒在他的髋骨处半天不动弹,唤她道:“阿冉,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