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得到了一种靡丽的地步。
“趴下。”她如是命令他道。
李元牧面庞陡然发烫,反应有些激烈地回眸瞪他:“你凭.....”
李婧冉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他,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李元牧心甘情愿地服了软。
她轻声对她说:“你怎么知晓不是?”
应的是他那句“总归不是因为朕”。
李元牧眼睫极轻地颤了下,在她的注视中走到及腹的高案边,将发丝捋到身前。
他耳尖通红,苍白的指尖搭上衣物,慢吞吞地将亵衣再次拉下。
李元牧似是觉得趴在龙榻上过于暧昧,因此只是俯在书案之上,方便她为他处理伤口,只是他却应当不知晓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远比任何场景都来得更为不可言说。
容貌纯净漂亮的少年郎弯着腰双肘撑在黑檀木案,衣衫微敞肩背半露,一头乌发半遮着优美的颈子。
他似是有些紧张,回眸飞快地略了她一眼,眼睫鼻尖都凝着透明的小水珠,随后紧抿了下唇,对她道:“要弄就快些。”
李婧冉仿若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几秒后才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目光在少年姣好的曲线上停留一瞬。
他此刻的姿势,当真和那时候主动趴在龙椅之上被她掌掴时很像。
双肘撑在书案使得蝴蝶骨格外突出,半褪的亵衣堆在清瘦的腰部,却仍能瞧得见下凹的弧度,但先前被她抽打的地方却线条饱满。
手感格外好。
李婧冉克制片刻,还是没忍住,在少年天子的臀/尖轻抽了下。
不轻不重的力度,不闷不响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喑哑却又尤为羞人。
李婧冉自认理亏,心虚地主动承认错误:“啊,不好意思,屋里太暗了没看清。”
李元牧颤了下:“......李婧冉!”
他被她气得浑身都泛红,刚想起身时却又被她摁着腰重新撑回了书案。
说罢,李婧冉目光上移,落到他身上大面积的纹身时,不禁轻轻吸了口气。
先前离得远,她只瞧见了鸢尾花的形态,如今细细打量时才发现刺青处的那一片皮肤都泛着红。
如李元牧所说,大面积的刺青在古代的确是个疼痛且危险的折磨。
卫生水平较为低下,就算银针用烈酒消了毒也难免容易让伤口感染。
更何况,他纹的还是如此大面积的创伤,蔓延的花枝自脊椎布满了整个后背,和她先前说的丝毫不差。
光是看着这片艳丽的伤痕,李婧冉都觉得心脏克制不住得颤。
她默不作声地将药粉铺满了他的伤痕,这个过程中李婧冉呼吸都在抖,指尖深深攥进掌心才勉强克制下了喉咙口的呻/吟。
上完药后,他浑身都沁了一层薄薄的汗意,仿若从大海中被救出来的溺水者一般,劫后余生地喘息着。
李婧冉看着他疼得浑身汗湿的模样,心中又涩又软。
她指腹轻轻地触了下他刺青的边缘,那片肌肤是红肿的,正发着烫。
李婧冉轻声问他:“李元牧,你疼不疼啊?”
话音说出口,李婧冉才发觉自己的尾音都有些哑。
李元牧缓慢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等到后背那阵钻心的痛意稍歇后,动了下身子,语气拿捏得分外随意:“还好,我反应不算严重,疼个两天就好了。”
他偏了下脸:“别误会,不是因为你,我也恰好喜欢而已。”
嘴硬。
李婧冉在心中回应他。
李元牧瞧着李婧冉微湿的眼眶,转过脸时不着痕迹地翘了下唇。
苦肉计啊,她果然吃这套。
怜惜与疼爱都是极特殊的感情,只要足够浓烈,就极其容易让人将它和爱意混淆。
那就让她再心疼他一些吧。
李元牧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殿门,盘算着时间。
三。
二。
一。
殿门被准时敲响。
李婧冉没料到此时居然还有人会到寝殿来,下意识垂眸去看李元牧,却瞧见他的神色间闪过一抹恰到好处的慌乱。
似是想掩盖着什么。
李元牧抿了下唇,不太自然地扬声对门外道:“朕与长公主有要事相谈,你明日再来吧。”
一门之隔,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传来:“陛下,您的刺青可得尽快处理啊,莫要让伤口溃烂。”
李婧冉一听,顿时便不管李元牧的阻拦,走到殿前将外头的人迎了进来。
门外的人一副郎中打扮,目光触及李婧冉的脸庞后,顿时垂下眼不敢多看,恭敬地唤了句:“见过殿下。”
“嗯,”李婧冉随意应了声,边和郎中往里头走,边跟他打探道:“陛下这刺青怎么说?还洗得掉吗?”
“洗掉?!”郎中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连连摇头,“陛下万金之躯,昨日光是刺上去就没了半条命,这若是要再洗掉只怕会更危险啊。”
说话间,两人绕过屏风走入内室,李元牧此刻已经拢好了衣衫,神色敛得一干二净,坐在榻边便能感受到居高临下的帝王威压。
迎着李元牧的视线,郎中只觉被无形的千斤铁压在肩头,呼吸都变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