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啧”了声:“好好跟你说话呢。你真不介意啊?”
严庚书沉吟片刻:“要说介意,恐怕的确有一点。”
主动问他这句话的人是李婧冉,如今当真听到严庚书肯定的答复时,不自在的同样也是她。
她抿了下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却又听严庚书话语一转,嗓音含笑:“我不仅会哭,我还会叫呢,你给他们的消息不够全面啊。”
李婧冉为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无语凝噎,推开他瞪他一眼,没说话。
严庚书随意在床沿坐下,床榻发出暧昧的“嘎吱”一声。
他扫她一眼,从她的表情里瞧见了几分别扭,单手扯了下领口,神色散漫地道:“说真的,我又不觉得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我倒恨不得宣扬得满城皆知,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妻管......”
严庚书卡壳一瞬,自然地换了个:“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李婧冉定定瞧他片刻。
她单膝跪在床沿,再次低着头捧着他的脸吻他,这一次却温柔得多。
严庚书在她吻上来的那一瞬便阖上了眼,回应着她,感受到她的推力后也不怎么抗拒地躺倒在床榻。
李婧冉再次去拉他的衣领,严庚书今日穿的依旧是那件有黑色盘口的衣领,那上头的珠子再次被她扯掉,滴溜溜地滚落到地。
李婧冉肺活量没他好,又不习惯边接吻边换气,没一会儿便喘息着停下。
严庚书喉结滚了下,睁眼凝她,嗓音里有些无奈:“李婧冉,我前几天刚把这扣子缝好。”
“打个商量,咱下次温柔点行吗?这扣子还怪难缝的。”
李婧冉依旧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眼圈都有些红。
严庚书“诶”了声,故意逗她:“这副表情做什么?给你扯就是了。”
“是妻管严。”李婧冉打断了他,语气闷闷。
她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严庚书剩下的话却因此卡在了嗓子眼。
他知晓她是在回应他方才那句说到一半后便没说完的话。
严庚书是觉得俩人之间没名没份的,他将“妻”这个字冠以她是对她的不尊重。
这就像是在婚前便喊人家女孩子“夫人”一般,轻浮得很。
他骨子里依旧有些奇奇怪怪的古板,他总觉得但凡一个男子给予心爱的女子足够的爱重都不会这么做。
可他心底又清楚,他们是不会有婚姻的。
李婧冉也清楚。
她却仍如此回应了他。
严庚书给予了李婧冉足够的爱重,李婧冉也给了他足够的心疼。
那一瞬间,严庚书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他望着李婧冉,看到她的眸光是认真的。
冬日枯萎的花骨朵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估计都会把持不住地给她开个花。
可惜他不是植物,也开不出花。
他甚至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对得起她的这句话。
严庚书沉默了许久,最终才报以同样的郑重,真挚地问她:“这两天可以不下床吗?”
李婧冉:“......”
她没回应他的这句话,只是对他道:“我要在上面。”
严庚书勾唇笑,神情分外无害:“可以啊。”
她不后悔便好。
李婧冉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的是掌握主动权,然后伺机停下逼问他方才和竞争对手聊了什么。
她首次尝试时,严庚书的喉结狠狠滚了下,浑身薄汗地睁眼看她:“李婧冉,你最好别现在停下。”
李婧冉朝他笑笑,笑容就像先前对他说那句“手酸”时一样恶劣。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严庚书,你方才见了谁?”
严庚书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没谁啊。”
“哦,是嘛。”她慢吞吞地说了句,分外做作地道:“呀,好累啊,不想动。”
严庚书朝她友好建议:“我来?”
她眼都不眨地拒绝:“不行,你身为摄政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说罢,李婧冉便作势要起身下床,严庚书额角青筋猛得跳了下,手臂一揽便把她拉了回来。
李婧冉措不及防地跌坐,随后两人的呼吸都是一窒,严庚书的呼吸声情不自禁重了几分,仰脖时颈侧淡青色的脉络格外性感。
严庚书枕在被褥,尽管让她如愿在上面,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依旧有办法让她浑身酥麻得说不出话。
李婧冉感觉她都快坐不住了,全靠严庚书撑着她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开口时语气都有些颤:“再,再给你个机会,你和他到底聊了什么?”
严庚书往上一送,嗓音因欲色而带了几分哑,低声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严庚书你......”李婧冉闭了下眼,原本想凶他,但感受到自己脸颊的烫意后,觉得她此刻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撒娇。
她往他肩头一趴:“换个位置吧,我腰酸。”
如今拿乔的却变成了严庚书,他侧脸瞧她,笑意慵懒地用她的话堵她:“殿下身为大晟的长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可不敢逾矩,劳烦殿下再坚持坚持。”
李婧冉欲哭无泪,刚想求饶时却又听严庚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殿下不是还想让臣哭吗?须得再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