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强装镇定,故意做出嘴硬的模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任务进度可比你快得多。”
竞争对手不疑有他,毫不迟疑地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可是让系统针对每个男主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和你断干净。”
他的这番话可算是让李婧冉了解为何严庚书在飞烈营时,故意在人前做出不见她的模样了。
估计是为了从竞争对手这里骗到一些好处。
她并未告知竞争对手严庚书在人后是如何变本加厉地粘着她的,只是颤着嗓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成功吗?”
竞争对手神色间流露出了轻蔑的鄙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李婧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我们男人之间可以共商天下大事,改进大晟军/备,弥补政/治漏洞,你们女人能做什么?”
“不过是闲暇时间用来取乐的玩物,睡个几次不就腻了么。”
好家伙,他不仅自大傲慢,而且还厌女。
李婧冉险些克制不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用尽全身意志力才把到了嘴边的一句“生活枯燥无味,猪牛指点人类”给咽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顶天的好了,遇到这种普信自大男都不能直接一耳光甩上去。
李婧冉无心和他再多说,越过他便上马车进宫去了。
有时候还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等李婧冉站在养心殿门前时都还没完全消气。
她在门上随意敲了两下,推开门时却瞧见严庚书也在里头。
李元牧和严庚书原本应该是在谈事,听到动静后齐齐噤了声,侧眸朝她看来。
三人目光在安静的空气中碰撞一瞬,李婧冉眨了下眼,十分自然地走到圆桌旁坐下。
李元牧用白瓷杯给她倒了杯果茶,严庚书将李元牧面前那齁甜的牛奶酥往她面前推了些许。
李婧冉尝了口牛奶酥又抿了口茶,这才开口问道:“在聊什么呢?”
“你驸马。”
“没什么。”
李元牧和严庚书异口同声地应道。
严庚书无语地看了李元牧一眼。
他们在一柱香前才商量好不要告诉她,他倒好,一转头就背信弃义。
迎着严庚书略沉的眼神,李元牧无辜地挑眼笑笑:“严爱卿,姊姊又不是外人,你又何必瞒她?”
说罢,李元牧还侧过脸看向李婧冉,那双圆润的杏眸分外乖巧:“不像我,我只恨不得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姊姊。”
严庚书面色不虞地在心中骂了句脏。
李婧冉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与李元牧一同谴责严庚书:“就是,没长嘴的倔驴一个。”
看似是在说严庚书此刻的行为,但李婧冉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了。
在他们三个人里,相处久了李婧冉才惊诧地发现李元牧是情绪最外放的,而最闷的居然是骚话连连的严庚书。
兴许是刻意为之,李元牧总是会缠着李婧冉说话,不论是开心的伤心的吃醋的难受的都会说给她听,要么逗她开心,要么博她怜惜。
当然,虽然有时候是用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
而严庚书却截然不同,他就像是一口井,把所有的真心话都憋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剔除了所有不开心的部分后才展露在她面前。
严庚书习惯了担当起保护者的角色,在军营里是,在感情中同样也是如此。
面对任何问题时,严庚书就是那种把她护在身后默默处理好一切的类型。
直到某天被她无意间问起时,严庚书才会轻描淡写地回一句:“太久了,记不清了。”
李元牧会努力在李婧冉面前装出最完美的模样,而严庚书则更倾向于在李婧冉面前展现出比真实的他还要恶劣上几分的模样。
如此一来,她便不容易对他失望,当他做出比她期盼的更好时兴许还能在她心中加分,让她每天都多爱他一点点。
即使严庚书表现得再不上心,但童年的家庭不幸依旧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
他骨子里比谁都缺乏安全感,也比谁都想要一个家。
李婧冉在某些时候其实挺希望严庚书能多诉说的,别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
怪憋得慌的。
如今,严庚书只是扯了扯唇,抱着胸往椅子上一靠,别开脸不再看他们。
李婧冉慢吞吞地桌下踢了脚他的皮靴,严庚书不动如山。
她的鞋尖顺着他的黑皮靴一路上滑,严庚书的喉结微微动了下,腰挺直了几分。
她作祟的举动一路上移,严庚书深吸了口气,手腕末入桌布之下,略带薄茧的指腹扣住了她的脚踝,重新侧脸瞧她。
泪痣依旧妖冶,神色间却有些不自然,李婧冉瞧见他的耳骨处泛了点浅浅的红。
她朝他眨了下眼,捻了块碟齁甜的牛奶酥送到他唇边。
严庚书对这种甜腻腻的东西着实称不上喜欢,很有骨气地不张嘴,李婧冉则契而不舍地捏着乳白酥饼沾了下他的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