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背后抱着她,脸庞紧紧贴在她的肩胛骨:“还没好。”
李元牧就是不想在这几天把她让给别人,他很小心眼,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他轻声诱哄她:“姊姊,前些日子进了块暖玉,我觉得你会喜欢。”
只是李婧冉如今再次被他耽搁,心中却有些烦闷。
毕竟李婧冉如今对严庚书有爱有怜有愧疚,她的确是想在严庚书出征前多和他相处几日的,只是李元牧却不知为何愣是缠着她让她脱不开身。
她不知晓李元牧心中的打算,只是觉得这弟弟着实是有些不懂事。
一个人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人只有最后几日了,事有轻重缓急,李元牧为何就不能理解呢?
眼见李元牧的指尖又要来勾她的腰带,她忍不住回眸,气呼呼地怼了他一句:“怎么,你是这几日不做就会死吗?”
话语刚一出口,李婧冉便感到她的语气太重了,但她又感觉立刻跟李元牧道歉有些尴尬,便只能沉默着。
龙涎香在空气中飘浮着,淡白色的雾气抓不住摸不着留不下,只余香气在殿内萦绕。
李元牧的眼睫仍凝着未散的雾,他很轻地颤了下眼睫,细碎的水珠便沾到了眼下,像是一颗凝固的泪。
他抱着她的力道深了几分,避而不答,下颌搁在她肩头笑了下。
“姊姊,你疼疼我吧。”
第100章 强硬
李婧冉在被他缠得烦闷之余,又觉得李元牧有些古怪。
他以前脸皮很薄的,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话定然会脸庞薄红地不言语,谁料此刻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地应下了。
李元牧当真很会撒娇,见她不出声便拉长了语调软软求她。
“姊姊,李婧冉,别离开好不好?”
李婧冉望着他的眸光中多了几分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思来想去,也察觉不出李元牧还能瞒着她什么,毕竟他平日里连芝麻点大的事都要当作谈资,拿到她面前翻来覆去地说。
遇到开心的事情会拉着她陪他一起欢乐,遇到不顺的事情又要故作可怜地拿来博她心软,李婧冉着实想不出李元牧还能有什么事不告诉她。
这位看起来漂亮又阴郁的少年郎在她面前是没有秘密的。
现如今,李元牧只是摸了下耳垂,对她信口胡诌:“瞒你很久了,其实我是鲛人族后代。”
李婧冉无语凝噎,没想到李元牧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李元牧却继续一本正经地对她解释道:“你听过远古时期的鲛人族吗?他们自从将鱼尾化为双腿上岸后,每逢弯月之时便会倍感燥热,须在那几日与伴侣亲昵才能略缓此症状。如果伴侣不在的话......”
李婧冉没说话,朝他微挑了下眉梢,示意他继续说。
她倒要瞧瞧他还能怎么编。
李元牧似是也有些心虚般避开她的视线,折了颈子低头笑了下。
他的额轻轻抵着她的肩胛骨,李婧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李元牧低低的呢喃声。
李元牧闭上了眼,用气音缓慢地道:“我会变成泡沫的。”
他说出口的话分明如此荒诞,但李婧冉在那一刻却莫名地感觉心中被金针蓦得刺了下。
有些疼,又有些酸涨,让她好半晌都哑口无言。
就好像......她真的在亲眼看着漂亮的鲛人背对着她,寂寥一人走进大海,清瘦的身影被翻涌的海浪无情吞噬。
李婧冉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感觉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而李元牧只是紧紧抱着她,一滴泪无声地坠落,被繁复精美的长毛地毯吸收,无人知晓。
静了须臾后,李元牧再次抬眼瞧她时已经没有一丝异样,他对她笑着道:“姊姊,你说的没错。”
李元牧那双幽黑的眸子泛着诱人深入的水光,但他很纯情,贯来更擅长的是装乖撒娇,如今蓄意引诱时便露了几分青涩。
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缓慢地重复了遍她方才说的话:“我好像真的发/情了。”
李婧冉目光微怔地看着李元牧,从没想过居然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么放浪的话。
李元牧却强忍着羞赧,眸含期翼地望着她,就差摇尾乞怜了:“别去找他,好不好?”
“他能让你快乐吗?”
“你有我还不够吗?”
一句又一句不应当由李元牧说出来的话从他口中吐露,藏着不加掩饰的私占欲,和浓浓的眷恋。
李元牧想,他当真已经用尽所有的心机和手段了,从君子风骨到自尊全都抛到了脑后。
他望着李婧冉的眼神中有些紧张,生怕他即使费尽心机都留不下她。
李婧冉沉默着,而李元牧却瞧见她的目光变软了几分,像是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她妥协了。
李元牧极轻地翘唇笑了下,拥着她的手缓缓后移,顺着她的脊椎骨寸寸往上,最终插入她的发丝,自下而上地跪坐在床榻,仰脸吻上了她。
李婧冉站在床边,感受着他有些生疏地碾磨着她的唇,力道从轻到重,动作也逐渐变得熟稔大胆了几分。
他感受着她的态度慢慢软化,在她微乱的气息中便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