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二字是最浪漫的字眼,没有什么比它更胜。
人们喜欢烟火,但烟火易冷;人们喜欢昙花,但昙花只能一现;人们对流星许愿,就连伟大到可以实现人们梦想的流星都是转瞬即逝的。
连流星都做不到长长久久。
李元牧无声地红了眼,心中被波涛汹涌的喜悦冲刷着,但随即又被连绵不绝的悲恸击落海底。
她能想过和他长长久久,他好雀跃。
可他和她没有往后了啊。
眼见李元牧被感动得眼眸湿润说不出话,李婧冉又笑眼弯弯地催促他道:“说话呀,你想不想?”
“......想。”李元牧的嗓音都哑了,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李婧冉,我想。”
非常非常想。
李婧冉眸底的笑意一点点加深,她语气轻缓地对他道:“李元牧,我也想让你舒服。”
“试试吧,好吗?”她温声问他:“试试看克服这个恐惧。”
李元牧静了片刻,很轻地朝她颔首。
李婧冉便低下身,与他十指相扣,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睛,唇一点点下移,最终落在他的唇角。
两人的气息交缠着,她轻声问他:“我这么吻你,你难受吗?”
他摇头。
李婧冉便继续,指尖滑到他被她弄得红肿一片的手腕:“方才那样对你呢?”
他依旧摇头。
李婧冉伸手去挑他的衣襟,指尖末入感受着他的心跳,以一种缱绻又像是玩弄的姿态对待他。
她换了种问法:“这样呢?舒服吗?”
李婧冉感受到李元牧的身子都僵了,呼吸都在颤,随后他又强迫自己放松,像是在努力迎合着她。
他分明不舒服,但他却竭力平复着呼吸,轻喘着继续朝她点头。
撒谎精。
李婧冉顿时便恼了,捏着他的下颌,故作凶狠地威胁他:“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按在膝上打得你明天都不敢坐下?”
李元牧闻言,乌睫轻颤了下,殷红的唇轻启,语气里有几分期待:“可以吗?”
李婧冉:?
她又好气又好笑,捏了下李元牧的脸笑骂:“原来你喜欢这个啊,小变态。”
李元牧任由她把自己当成一个面团一样揉圆搓扁,“唔”了声:“因为你每次掌掴完后都会抱我。”
他的眼睛和鼻子都还红红的:“不仅会抱我,还会很温柔地哄我。”
用些许难熬的疼痛换她的拥抱、她的温柔、她的怜惜,还挺值当的。
李婧冉闻言怔了好半晌。
她方才刚刚知晓李元牧对拥抱有种非同一般的迷恋,只是她从未与先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也从没想过原来李元牧甘愿被她这么对待并非是因为他恋痛,而是因为她会抱他。
她蓦得凑近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把他狠狠地抱着了个满怀:“李元牧李元牧李元牧!”
李元牧翘了下唇:“嗯嗯嗯。”
李婧冉被他笑得不行:“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李元牧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两声,转而问道:“喊了我三次,你想说什么?”
李婧冉和他紧密相贴,趴在少年瘦削的肩上:“喜欢你。”
李元牧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难得慢了半拍地问她:“谁喜欢我?”
“我喜欢你。”
李元牧哑然半晌,再次开口时问询却暗含私心,明知故问:“你喜欢谁?”
李婧冉也惯着他,像鹦鹉学舌般再次好脾气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你什么我?”
“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李元牧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脖颈,偏头吻了上来。
这一次的亲吻也平日里都不一样,李元牧先前用尽心机学的所有技巧在此时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吻得很用力,真挚又纯粹。
一点点蚕食着,李婧冉如愿地在唇齿间感觉到了她想在他身上看到的情/欲。
李元牧吻得很急,让她齿关都合不拢,脸颊都泛着酸。
李婧冉忍不住推拒了下,却感觉李元牧吻得更深,喉结滚动吞咽着。
他的气息是滚烫的,空气里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欲气,让李婧冉的心跳在那一瞬都不受控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李婧冉从没教过李元牧怎么在激吻时呼吸,但李元牧却是个很聪颖的学生,向来懂得举一反三。
就像她也没教过他在气息交缠时的抚摸,在情到浓时的掠夺,抛弃一切技巧的探索。
浅紫色的衣裙被他蹭起,蹂/躏得满是褶皱,伴着清晰暧昧的裂锦声一丝一缕一片地被扔在了脚案。
情不自禁,神魂摇荡,难以自控。
他如她喜欢的那般,有些粗鲁却又不乏温柔,会在狠戾之余又在她耳畔轻喘着叫“姊姊”。
李婧冉感觉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纵火人,她本以为柴火湿润难以点燃,处心积虑地寻了各种方法才终于磨出了火星,谁料却发现火势越来越大,才惊觉她点燃的分明是一整片的荒原。
烈火燎原,火势凶猛,事态开始失控。
李元牧看着最乖却是最狠的,她这身名贵的衣裙也唯有他会毫不怜惜地撕碎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