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的唇齿间索取着爱意,逼着她一句又一句地对他说着“我喜欢你”。
李元牧在她喘息着想逃时攥着她手腕时,手心有薄汗。
床幔轻晃,他清明的嗓音沾了些哑:“李婧冉,说你最爱我。”
李婧冉咬着唇仰脸湿润了眼眸,浑身都泛着薄红,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却继续逼她:“说你不会忘记我。”
“说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和我在一起。”
李婧冉只觉酥麻感从他的力道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指尖掐在他的刺青,水墨鸢尾沾了薄汗后更显旖丽。
她喘了声,轻笑:“这辈子已经快被你吃干抹净了,下辈子就别折腾了吧。”
李元牧不语,动作却更狠,显然是为她的答案而不满。
李婧冉被他折腾得感觉骨头都要散着,指尖顺着鸢尾花枝安抚地摩挲:“好好好,下辈子也和你在一起。”
啧,年轻人就是贪心,一辈子都满足不了他了。
两人的呼吸同频,她眸光失神时感受着他又把她紧紧揉进怀里,在她耳畔道:“李婧冉,记住我。”
要是世界上有后悔药,李婧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服下,然后坚定不移地摁住那个引诱着臭弟弟开荤的自己。
年轻人的体力真可怕,每次在她想推开他时都会委屈巴巴地掉眼泪:“姊姊不是说要让我欢畅吗?”
她被李元牧用同样的手段骗了好多次,但看到他红着眼掉金豆子时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李婧冉恨啊,恨得痛心疾首,但如今被李元牧缠着一遍遍表白时还是很不争气地觉得.......心软软。
她知道他在装,可是他真的好可爱好无辜好单纯,呜呜。
李元牧素着时有点可怜,但让他幸福了着实有点费她。
最后两人泡在玉池中,李婧冉迷迷糊糊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含糊不清地吩咐他:“发油,黄瓜片,身体乳......啊不是,香膏......”
李元牧“嗯”了声,把她抱出来用浴巾裹了裹,打横将她抱起:“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记得住,你睡吧。”
她教过一次他便能记在心中,对这些繁复的步骤都分得门儿清,还会十分贴心地举一反三,帮她加个面膜和针灸。
李婧冉窝在他怀里,两条腿还在空中轻晃,水珠蜿蜒着从浴房一路滴进寝殿。
“李元牧我快冻死了。”李婧冉软乎乎地抱怨他,半梦半醒间最娇气,脾气又差事又多。
李元牧本身就耐心好,如今更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将她放在床上,搓热了手仔仔细细地帮她涂了身体乳,然后把她往怀里一搂。
李婧冉顿时跟个八爪鱼一样往他身上粘,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却仍惦记着先前的那件事。
她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指尖下意识蜷着他的发丝,闭着眼道:“你为什么每次亲吻都要睁眼啊。”
李元牧抱着她的力道紧了几分,半真半假地在她耳畔低声道:“没办法啊,姊姊身边的男子太多。”
“想让姊姊看清楚,吻你的人是谁。”
李婧冉强撑着嘟囔了句“小变态”,便睡得昏昏沉沉。
而李元牧则在夜色中睁着眼,安静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无声地笑了下。
他的确想让她看清楚,看清楚他的模样,让她不要忘记他。
也想让他自己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看清楚她的模样,深深藏匿进心底,最好深刻到让他下辈子能一大照面就能认出她。
而后对她一眼万年。
命运就像是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齿轮开始不可逆反地转动着,走向脱轨。
听到华淑要见她时,李婧冉心中蓦得“咯噔”了一下,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华淑这些日子都显得存在感格外弱,今日这么异常就应当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李婧冉走进舒院时,华淑依旧在调香,瞧见她后轻轻合上了鎏金香龛,朝着自己对面的空席比了个“请”的手势。
华淑分外沉得住气,笑吟吟地注视着她入席后,嗓音轻慢地开口问他:“最近过得如何,一切都还好吗?”
李婧冉看了眼面前冒着热气的苦荞茶,按耐下心头的思绪,回应道:“挺头疼的。裴宁辞去了乌呈,严庚书要出征楼兰,李元牧也焦头烂额......”
“聊他们做什么。”华淑不轻不重地打断了她,瞧了眼李婧冉没碰过的茶盏,端起轻啜了口,挑眼笑道:“没毒。”
她慢条斯理地将茶盏重新送至李婧冉唇边,李婧冉垂眼瞧着,接过端在手中暖手,轻声道:“我打算去趟乌呈。”
华淑若微笑着赞叹道:“想以一己之力阻止三国混战,好志气。”
李婧冉听出饿了华淑话语里的嘲讽,和她对视片刻,淡淡挪开视线,平静地反问道:“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华淑懒散地笑着,反问她:“你觉得呢?”
热茶的水潮氤氲着,两人看向对方时面容都有些朦胧,李婧冉的眸光挪向一旁的香炉,蓦得开口问她:“你是怎么杀了小九的?”
按照小黄的说法,小黄的公司是没有抹杀原身权利的,而李婧冉当时之所以穿到原身、也就是楼兰卧底小九的身上,是因为小九恰好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