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向这位比神明更温柔的姑娘行使他的许愿权了。
李婧冉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让许钰林留了下来。
愿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许钰林办事着实稳妥,他甚至靠千机楼的人脉把他们在乌呈的假身份都捏造好了。
是亲人早些年因战乱流落大晟的留子夫妇,虽生在大晟但一直念着乌呈。
如今在大晟靠经商发财有了点小钱后,他们毅然决定回到乌呈为经济发展做贡献,如今算是落叶归根了。
乌呈人着实太过自来熟,两人才刚下马车,原本正想着要四处打探一下消息,还没走两步路就被热情洋溢的摆摊老板绊下了脚步。
老板是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小姐姐,操着一口蹩脚的大晟话跟他们打招呼:“嗨,你们是夫妻吗?”
俨然像是个见着待宰肥羊的屠妇,眼神都泛着绿光。
被陌生人忽然搭讪让李婧冉有些尴尬,但念及许钰林不会说乌呈话,仍是吸了口气笑着回应道:“是啊。”
老板听到李婧冉说的是标准的乌呈话,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李婧冉就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说出了口。
老板越听,面上的愧疚之色越明显,连连对他们道歉:“请你们宽宥我的莽撞......”
兴许是因为这些愧疚心,老板对他们的态度比炎炎夏日还要温暖。
李婧冉因担心许钰林露馅,特意让他装作对他们对话不感兴趣的模样,站在摊前随意瞧瞧上头摆着的小玩意儿。
老板看着许钰林,凑近李婧冉关心道:“你和你丈夫是吵架了吗?”
“怎么可能。”李婧冉仗着许钰林听不懂,睁着眼说瞎话:“我们感情可好了。只是他性子冷,况且大晟的风俗没那么开放,他在外头不习惯表露出来罢了。”
说罢,李婧冉还特地瞥了眼许钰林,看到他的神色丝毫未变,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果然听不懂乌呈语,那就好。
老板是个八卦性子,丝毫不懂得见好就收,跟她咬耳朵道:“冷淡的男人可不好,在床上可没意思了。”
李婧冉:“啊......这......”
老板见李婧冉面露犹疑,还当她不信,继而又语气坚定地试图说服她:“没有一场完美姓体验的人生是空虚的。我的第二任丈夫就是个脸蛋好看但上床时什么都不懂的......”
李婧冉眼皮一跳,眼看着老板就要非常开放地拉着她分享她的恋爱经验,直觉不妙地打断了她:“那个,其实他挺好的。”
老板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我在遇到我的第六任丈夫前,也觉得我的第二任丈夫挺好的。”
李婧冉有些心虚地扫了眼许钰林,仗着他听不懂,语速飞快地道:“他很放得开,对任何花样都接受度很高,总能带我尝试一些新奇有趣的东西......”
很好,许钰林依旧没反应,还在十分认真地打量着手中那个已经端详了许久的梅花鹿金雕。
她脸庞火辣辣的,只想尽快解脱,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他能让我快乐。”
李婧冉本以为自己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这位过于热心的老板应当不会再说什么了。
事实证明物极必反,老板的确沉默了片刻,而后分外真诚地力荐他们去乌呈那新婚晚会试试。
“只有年轻的夫妇能够参加,胜出的人还能见到皇子奥!”老板眉飞色舞地介绍着。
李婧冉发誓,她对这种当众攀比秀恩爱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奈何老板着实热情难却。
半个时辰后,李婧冉和许钰林坐在新婚晚会的后台,面面相觑。
李婧冉无力地跟许钰林低声解释道:“我们随意就好,到时候第一轮被筛下去后就解脱了。”
许钰林垂眸听完,随后问她道:“你方才说,倘若能胜出,能提出一个要求。”
李婧冉眨了下眼:“是。”
“如若我们赢了,你可以让他们帮忙找裴宁辞,兴许会速度更快一些。”
理是这个理,但实操起来却格外艰难。
李婧冉隐晦地对许钰林暗示道:“这个新婚晚会的头筹可能没那么容易拿,需要彼此对另一人从心理到生理都非常熟悉。”
他们方才在被老板一路推来后台时,已经瞧见了许多对新婚夫妇,每一对都蜜里调油,粉红泡泡简直要溢出来了。
要胜过他们,谈何容易?
李婧冉瞟了眼沙漏:“而且时间只剩下一盏茶了,我们就算想准备,恐怕也没有办法比过他们啊。”
“一盏茶。”许钰林轻声重复了遍。
绰绰有余了。
他朝她浅笑了下:“不妨试试。”
李婧冉是属于“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的类型。
先前没想夺魁时,李婧冉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如今决定要准备后,她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为了迅速增进了解,两人干脆选用了快问快答的方式。
“最喜欢什么颜色?最讨厌什么食物?最常用什么称谓来称呼对方?”
许钰林都不用怎么思考便脱口而出:“紫色,夫妻肺片,许钰林。”
李婧冉闻言却怔了下。
她本意是报出问题后,他们各自回答他们自己的,没曾想许钰林答的却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