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正常的吗?
至于李婧冉,小黄其实很担心她。
它眼睁睁看着李婧冉越陷越深,但从小黄的立场而言它甚至什么都不能对她说。
现如今,听着小黄隐晦的劝告,李婧冉只是垂着眼应了声:「我知道。」
最终,这个愿望依旧被李婧冉用在了许钰林身上。
她许的愿是:希望许钰林的命运不会因她的存在而改变。
愿望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生了效。
李婧冉用唯一的机会,换来了她和许钰林可以靠近的资本。
“许钰林......”她开口唤他。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马车就停下了。
余下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只化作了一句匆匆的“我回来与你说”。
夫妻间只需要派一人面见皇室成员即可,李婧冉独自下了马车,让许钰林在马车里等她回来。
随着侍从一路的引领,李婧冉走到大殿门口,尚未来得及入殿时,从门缝中看到的一幕却让她登时僵在了原地。
大殿之内,孤高清冷的男子高坐铺着白虎皮的王座,只见他身着一身暗色立肩双排扣皇装,暗红色的斗篷一路蜿蜒着铺在地上,绣着的金线凸显着他身份的高贵。
他神色淡漠,侧颜线条流畅完美,挺鼻薄唇,正是那张李婧冉分外熟悉的脸。
乌呈这位刚寻回的太子殿下,竟然是裴宁辞!
倘若只是如此的话,李婧冉绝对是喜悦超过惶恐,可更惊悚的是,她在裴宁辞身边看到了另一位熟人。
被竞争对手魂穿的假明沉曦。
竞争对手并不算响的话飘入了李婧冉的耳畔。
她浑身冰凉地听到竞争对手笑着问裴宁辞:“你打算怎么办?”
“其他六位殿下和你相较都不过是废物一个,这么多年了都一直端着姿态,百姓们甚至连他们的模样都不清楚。在民选这一块,你绝对是唯一的胜出者。掌控乌呈权势之后,你想要怎么做?”
“率兵攻打大晟?看着她家破人亡,可能解你心头之恨?”
李婧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竞争对手在裴宁辞面前拆穿了她。
裴宁辞已经知晓让他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在废墟中赐予他救赎的人。
裴宁辞的神色有些晦暗,他淡淡地扫了眼竞争对手,并未言语。
他淡淡开口问着殿内的人:“新婚晚会结束了吗?”
李婧冉心中鼓声如雷,她如今没有戴人/皮面具,但裴宁辞也已经见过了她的这张脸。
她断然不能出现在裴宁辞面前。
李婧冉此时已经别无他法,她只能弯腰捂着肚子作痛苦状,对带路的侍卫道:“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想我今天没法觐见尊贵的太子殿下了。我肚子疼得像是被无数个钉子搅动着,我需要先回去休息。”
侍从犹豫片刻,看了眼李婧冉因惊愕而苍白了几分的脸色,信了个七七八八,说是要先进殿禀告殿下。
殿内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侍卫禀告完后,李婧冉便感受到一道冰凉的视线停驻在她的身上。
她躬着腰侧对着殿内,心脏在那一瞬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发丝凌乱地散在脸庞边,李婧冉只能在心中拼命祈祷,祈祷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裴宁辞看不清她。
亦或是说祈祷以裴宁辞的个性,他作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她这个小人物身上。
等候的时间仿佛电影中的慢放镜头,每一秒都煎熬又漫长,李婧冉感觉她都已经因骤快的心跳开始冒虚汗了。
好半晌后,她听到裴宁辞冷冷淡淡地“嗯”了声。
算是知晓并且批准了。
他果真没花太多心思来打量她,他没认出她。
大口大口的空气这才再次侵入肺部,让她宛若活过来了似的。
劫后余生。
这一切惊心动魄的事情,李婧冉一个字都没和许钰林提。
回到马车上时,许钰林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得干干净净,感受到凌晨的晚风透过挑起的车帘吹进车内时,微诧地抬眸望着她:“这么快?”
李婧冉定定望着他,半晌后倾身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跟我走。”
许钰林眸光轻晃了下,什么都没问,被她拉出了马车。
夹裹着热意的风瞬间灌进了衣领,李婧冉解了套着马车的马匹,翻身上马后示意许钰林与她共骑。
许钰林似是有些迟疑,但依旧并未言语,只是顺从着她的话照做。
李婧冉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先逃离裴宁辞的范围,待许钰林坐稳后便一夹马腹“驾”了声。
只是她先前从未骑过马,如今完全是照葫芦画瓢,再加上心急之下用力过猛,马匹顿时嘶鸣一声撒了蹄子向前奔腾。
李婧冉没坐稳,身子因惯性后仰,狠狠撞在了许钰林的肩胛骨。
他隐忍地闷哼了声,单手拉着缰绳在手腕上绕了几圈微微用力控住了马匹,另一只手虚握成拳半搂着李婧冉,像是拥抱的姿态却极有分寸。
李婧冉被风措不及防地呛了一大口,偏头咳得泪眼婆娑,心中仍想着赶紧离开,随手给许钰林指了个方向,示意他朝北方扬鞭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