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是整齐的衣冠,但处处都透着诱惑。
臧克家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李婧冉目不转睛地看着许钰林裸露的颈子,心中想:有的人还穿着衣服,他已经在蛊/惑她了。
自古以来,最诱人的从来不是裸露,而是适当的暗示,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是欲盖弥彰。
是许钰林那身毫无阻隔紧贴着身子的外衣,是他撩到冷白脖颈旁的黑发,是他朝她微笑时不着痕迹的引诱。
李婧冉感觉自己脑袋里就像是个仓库,原本装着干草,结果措不及防被人扔了一个火把。
她麻木地看着火舌吞噬着自己的思想,脑子里很快就变得一片空白。
完蛋,男色惑人。
许钰林,他就是个祸水吧呜呜呜呜呜。
许钰林目光在她湿润的长发上一顿,而后静静走了过来。
李婧冉的视线黏在了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走动,半侧过身子。
她看到许钰林走到床边,拿起被她随手扔到一边的布帛,弯腰时衣袍勾勒出他的长腿窄腰。
他捏着布帛起身时,微硬的领口处翘起......
李婧冉倏然闭眼。
深呼吸。
“殿下?”他轻轻唤她。
李婧冉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她料想她的脸庞已经红透了。
她睁开眼,目不斜视地走近许钰林一步,想帮他把衣服拉好。
纤细的手指甫一碰到他的衣衫,李婧冉就清晰地瞧见许钰林眼睑微垂,眼睫极轻地颤了下。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似是想阻拦她的行为,迎着李婧冉的视线时,唇角复又弯起平日的温和弧度。
许钰林不疾不徐道:“钰先帮您把头发擦干可好?”
两人指尖相触时,她被他的体温冰得一缩,低头望去。
许钰林着实生了双很漂亮的手,肤色莹润,骨节修长。
他赴风雪而来,指尖还透着被冻出来的微红,向她温和浅笑,嗓音徐徐:“殿下急什么?”
李婧冉格外欣赏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他站在她身后,低敛眉眼,顺从道:“钰迟早是您的。”
待许钰林凑近后,李婧冉能闻到他身上清浅的气息,像是梅枝尖凝着的露珠,糅合着辨别不出却沁人心脾的味道,令人下意识卸下心防。
李婧冉原本僵直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下来,她坐在榻边,眸光微眺,自梳妆台上的铜镜瞧见身后的男子。
他在她身前的脚案跪坐,安静地为她拭着头发,分明是侍奉人的行为,由他做来却仍如焚香烹茶般高雅淡然。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从美色里冷静下来,隔着他的衣袖握上许钰林的腕骨,认真道:“本宫有正事要与你做。”
许钰林动作微顿,心中想的却是:原来她今天想玩这种花样。
他不过只是华淑眼里的一个男宠,她能与他有什么正事?
她此言不过是在提醒他,让他不要磨蹭,主动些。
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殿下,不擦干头发,您明日兴许会头疼的。”
李婧冉眼都不眨道:“没事,不要紧。”
她目光炯炯看着他,就像在看自己的智囊团:“那我们,现在开始?”
许钰林踌躇片刻,轻轻应了句“是”,却并未放下布帛。
长公主的物什处处精致,由点心熏香到男人届是如此。
原本略宽的柔滑布帛被他折了两道,折成两指宽,他在李婧冉的视线下,手腕轻绕,便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双腕捆在一处。
“殿下,帮我。”他这句话带着温软的命令感,细细纠来其实是僭越的,但李婧冉此刻却觉得脑海中略有些昏沉。
气氛在升温,许钰林腰带处挂着的纹银镂空香球轻晃,原本若有似无的香气变得浓郁了几分。
李婧冉像是被下了蛊般,她无法自控地听从着眼前男子的话,情不自禁捏着布帛的一端。
许钰林微微一笑,唇角清浅的弧度却让李婧冉觉得有些警觉。
她明知自己应该拒绝的,却压根没法抗拒,像是那日中合欢蛊的副作用,理智都不由自己掌控。
许钰林往后微仰,原本坐于床榻边缘的李婧冉就感受到由布帛处传来的拉力。
并不算重,她却不由自主地配合着,身子前倾压在许钰林身上。
许钰林温顺地躺倒在黑檀木的脚案,本就莹润的肌肤被衬得愈发雪白,像是被人把玩后分外温润的羊脂玉。
身上传来的力度并不重,他却自鼻腔里溢出一丝轻吟。
不似是痛呼,多了几分慵懒与婉转,刻意却不着痕迹地挑唆着身上女子的欲。
他喉结轻滚,温雅的声线里沾了些哑意:“殿下,疼。”
“簪子,硌得有些疼。”
许钰林平日里是个分外随和的人,从未主动提出过任何要求,如今却变得格外自矜。
那个在冰天雪地眼都不眨往自己身上浇冰水的男子,如今却湿红着眼尾,对她轻声说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停下,快停下!
李婧冉试图在心中呼唤小黄,小黄却因这十八禁画面自动关机了,完全没法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