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不是远行,送什么送,你忙去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摸鱼,带薪吃饭、逛街、拉屎,我可是有经验的。你这些小心思在我这儿没用。”
“看来公司给你开的工资还是太多了。”
不小心把以往的‘工作’经验透露给了大老板,徐知梦大手一挥,转身就走“诶,不要在意过往细节,我走啦。”
到底是谁在意呀,这女人……
徐知梦将松枝留在自己院,只带着两只丫鬟去了余锦的那儿。
一踏进院,就看到老父亲站在屋外的身影。
“怎么才来?”余锦牵着女儿进了屋。
“我已经走得很快了。”
进了主屋旁的耳房,里面早已放好了徐知梦所用的东西。
就像在自己房间一样,徐知梦脱掉鞋子就往床上躺,吓得余锦心颤,“小心点儿,别把手碰到了。”
“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徐知梦转过身,稳稳当当靠坐在床头,“我以后中午就回去吃。”
“回去吃?走来走去,你不累啊?”
“我要陪溪风。我总不能叫他过来吧,你那么讨厌他。”
余锦的确讨厌常溪风,直骂他‘不懂事’,“你都受伤了,还要你跑来跑去的,一点儿都不体贴你。他又不是小孩子,这饭他爱吃不吃。”
又来了,一扯到常溪风,老父亲就开始挑刺儿。
“唉,您能不能对溪风宽容点?这次要不是他陪着我,我真就s……”
“不许说出来!”余锦赶紧捂住徐知梦的嘴,见她唔唔点头才松了手,“你就别东走西走了,常溪风念着你,那……就让他自己过来用饭吧,去西厢房用,不许在我主屋里。”
徐知梦眉眼弯弯,这已经是老父亲最大的让步了。
“爹爹,你比别人家的爹爹好几万倍。”
“呵,我要是不让常溪风过来,我就不是个好爹了?”
“当然不是啦,您一直都是,永永远远都是。能做您的女儿,是我几百辈子修来的福分。”
余锦就爱听女儿夸夸,心情好了,晚上就让泊安去月香楼提了几个菜回来,父女俩美美地吃了顿,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体己话才各自睡下。
半夜尿意突来,徐知梦忍了又忍,实在憋得不行了才套上衣衫下床,去了后面的净房解决。
泄了重担,徐知梦轻轻松松地回来,抬脚正要上床,忽然听到余锦讲梦话。
徐知梦想着他闹一下应该就安静了,可余锦做了噩梦,囫囵不清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还挺吓人。
徐知梦赶紧跑了过去,见余锦脸上全是汗水,连着寝衣都打湿了,她手一伸过去就被余锦死死抓住。
挣脱不开下,徐知梦只能接着手臂劲儿摇晃余锦,“爹?爹?”
余锦完全被梦魇缠住了,嘴里不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徐知梦只能抬脚踹了踹老父亲的腿,“爹,醒醒!”
余锦猛然睁眼,张嘴大喘了口气,目光惊惧,大喊:“端儿!”
徐知梦单手按住余锦的肩,“爹,是我,知梦。”
余锦转眼看去,忽然像是被抽走了魂儿,身体一软,瘫在床上,睁着眼睛,张嘴抽抽。
徐知梦暗叫不好,惊叫着喊来泊安,霎时整个院子都点亮了。
“快看看我爹!他刚刚做噩梦,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泊安倒是沉着冷静,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儿了,“小姐您且先在外等着,奴来就好。”
然后又对知夏道:“快去请妻主和若侧主来,说余主惊梦了。”
知夏深知事情严重,忙不停地跑了出去。
徐知梦在屋内走来走去,耳朵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姐。”冬雪握住她的右手,徐知梦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
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余锦那一下真是把她都惊懵了。
若安最先提着药箱赶来,对着徐知梦安抚:“小姐别急,我去看看。”
待他入了屏风后,徐溪也赶来了。
徐知梦扑进老母亲怀里,“娘……”
“有若安在,没事的。”
徐溪牵着徐知梦回了耳房,见她还处在恍惚中,忙吩咐冬雪去将常溪风叫来。
常溪风本熟睡着,忽然被安久叫醒,得知徐知梦那儿出了事,连衣服都没披就往外走。
安久追着给他搭披风,“郎侍,天寒,您若是生病了,小姐又该心痛了。”
这话倒是提醒常溪风了,他病了,那女人又得在耳边碎碎念,耽误给她赚钱了。
常溪风抓过披风,往身上一裹,加快步伐赶去。
“见过家主。”一进屋,常溪风的目光紧锁住徐知梦。
第一次见她那般无助。
徐溪招手让常溪风过来,将徐知梦的手递进他手里,“你来陪着吧。”
“是。”
一碰触常溪风,徐知梦就像只小磁铁似的,自动贴到他胸膛上,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自己的心律也跟着那拍子渐渐缓了下来。
“老板,我爸、我爹……”
常溪风轻抚着她的发,“余主会没事的,若侧主在呢。”
“老板,我第一次见做噩梦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