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一瞧珠子就变了脸,“谁给你的?”
徐知梦感受到余锦的变化,小声道:“是姨姨送的。”
“哪位姨姨?”
徐知梦支支吾吾道:“是个好看的姨姨,还说明年我去了,再送我比这个更大的漂亮珠珠。”
余锦握住徐知梦的小手:“乖,以后不能收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这位姨姨的,她的东西不好。”
“为什么呀?”徐知梦睁着懵懂的眼神望着余锦。
“因为她是坏人,听话,下次进宫跟在你娘亲身边,别再乱走了,不然会被打屁屁的。”
徐知梦捂着屁股,“我不要打屁屁,打屁屁疼,我乖乖的。”
“诶,这才对。”余锦拿过琉璃彩珠,“这个就交给爹爹帮你收着。”
徐知梦巴巴看着余锦手里的珠子,“我不,我要自己……”
“这个珠珠不好,小孩子摸久了手会烂掉,等你长到十八岁爹爹再还给你。”
之后好几年,徐知梦从宫里带回来的物件都被余锦以各种理由给收走。
……
“靠!”徐知梦盘腿惊坐起,她知道了!
宫里那个女使就是负了小舅舅的渣女!
怪不得老爹每次都不愿意进宫,还把女使送的东西给收走,原来是这样。
徐知梦按耐不住,直奔常溪风屋子。
“老板、老板,大消息!快起来啊。”
常溪风睡得正酣,突然被人推醒,直接一脚将徐知梦踹下床,“滚。”
徐知梦再次爬了上去,躺在他身边,“老板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常溪风被她吵得脑袋昏沉,掀了被子,摊开四肢,“你自己动。”
“老板我不是那种人,我是真的有话跟你说。”徐知梦重新拉好被子,将两个人盖住,“我跟你说,我知道是谁负了我小舅舅了,就是宫里那个女使,每年送我礼物的女使。我说老爹他们怎么不提,原来是因为这人是皇宫里的人啊。”
常溪风只觉得耳朵边吵吵得很,一掌盖住徐知梦的嘴,“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要么就闭嘴睡觉。”
徐知梦哪里睡得着,跟根儿蛆一样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常溪风实在受不了她,叫来冬雪知夏把她裹在被子里抬走。
兴奋了一晚上,徐知梦睡到午饭时间才醒来。
冬雪来叫了几次,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郎侍呢?去把他叫来。”
冬雪道:“郎侍一大早就出门了,安久说他们在潘掌柜那儿吃完饭再回来。”
徐知梦憋了一整夜的话无人可说,填饱肚子,再睡了会儿养足精神,便去找了余锦。
去的时候余锦不在,问了下人才知道他去老夫人那儿了。
徐知梦就坐在椅子等,无聊了就在屋子里瞎转悠。
知夏说道:“小姐您到底什么事要见余主呀?”
徐知梦拿起架子上的花瓶把玩,“说了你们也不懂,这可是关系我的身家性命。”
正说着呢,余锦回来了,也听到了她的话。
“什么身家性命?”
徐知梦将花瓶放回原位,朝老父亲伸出手,“我小时候存您那儿的宝贝们,您该还给我了吧。”
余锦反问,“什么宝贝?又瞎闹腾。”
“不是瞎闹。”徐知梦挥手让屋里的人退下,然后说道:“我可记着的,小时候我从宫里带回来的宝贝您全给收走了,现在如今我都十九了,也该还给我了吧。”
余锦眉头一皱,转过身,“没有。”
“您不能这样啊,您得说话算数。”
余锦以为她念着那人的东西,莫名窝火,口气极差地回道:“没了,我早给扔了。”
“扔了?!”徐知梦气得大叫,“我的东西,您凭什么说扔就扔!”
“你敢吼你老子!”
徐知梦气得跺脚,“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奶奶。”
“你去、你去,你前脚去,我后脚就命人将东西给烧了。”
徐知梦听见了,东西还在,但就是不给。
她眼珠一转,背过身去揉眼睛,再转过身,眼睛红了,嘴唇也快咬破了。
余锦始终是心疼的,上前去掰徐知梦的嘴,“你非要这般吗?不就是些物件。”
“您也说了,就是些物件,干嘛不给我,我要拿来用的。”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
“我拿来卖呀。”
“卖?”余锦再问,“难道不是拿回去当念想?”想记住那人的好?
徐知梦真是服了老父亲的脑回路,“我当念想做什么?人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现今开新铺子要钱,您又那么抠门,我卖了钱,自己出资,不可以啊?”
余锦心底的气忽然消散,但还是有一丝不悦,“什么叫我抠门,我抠门能把你养这么好?”
“您不抠门,我抠门,那您能把东西给我了吗?”
余锦犹豫了小会儿,吩咐泊安去拿东西,回来时桌子上多了个大木盒子。
“喏,东西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