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
店小二道:“您二位在这里等着,车夫来了我叫你们。”
“好,谢谢。”
徐知梦坐在椅子上,嗅着腊梅香,“说起来,我们那个院子的树都没几个开花的。改天我去请个花匠来帮忙看看。”
“不担心花钱了?”
“呃……那还是等客栈开业之后再说吧。”
房间门是开着的,楼下的聊天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
“听说月香楼最次的房间都炒到一月五百两了,就这样价钱还有人抢着订呢。”
“要不说还是有钱人会过日子呢。”
“说起来,掌柜的,你这儿客房还没租出去吗?明年春考,可是会有很多人进京呢,生意旺季就要来咯。”
“我这店怕是等不了那时候了。”
“为什么?”
“年后我这客栈就不开了,房东要把店收回去。”
“可惜了。那你之后怎么打算?”
“还没想好……”
听闻此消息的徐知梦与常溪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相视一笑。
等车夫到了客栈,松枝从里头跳了下来,边走边张望着,“小姐,我们来啦。”
徐知梦听着声儿同常溪风下了楼,“瞎嚷嚷什么呢。”
松枝吐了吐舌头,将钱袋子递给徐知梦。
徐知梦确认钱袋是常溪风的,才走到柜台前结账。
“客官您给多了。”掌柜看着多出来的三十文。
“不多的。”常溪风说道:“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姐姐看着二人,“你们这是……?”
徐知梦怕掌柜误会吗,忙道:“我们刚刚听闻掌柜的店要被收回去,赶巧我们的客栈此时正在歇业修葺,三个月后开业,如今正缺人手,所以想问问掌柜的,是否有兴趣去我们那儿?”
“你们的客栈?”
“恩,就在前方两里处。掌柜若是空闲,可与我们一同去看。”
这会儿已过了饭点,人也不多,掌柜姐姐想了想,点头道:“行,我随你们去看看。”
一行人坐进马车,徐知梦问道:“掌柜如何称呼?”
“我姓潘,单名一个露。”
“潘掌柜好,我叫徐知梦,这位是我郎侍常溪风。”
“敢问徐小姐可是京城永享侯之女?”
徐知梦眼睛睁了睁,“你知道我?”
潘露笑着看了眼常溪风,道:“徐小姐对郎侍的宠爱,可是京城的饭后谈资呀。”
对哦,她和常溪风可是京城出名的痴女怨男。
到了客栈,潘露看了一圈,提出了几点建议,又同常溪风聊了些事,最后道:“这事还容我回去想想。”
“可以,潘掌柜若是愿意,可随时来。这店你也看了,如今我们不仅缺管事的掌柜,也缺跑堂与厨子,掌柜若是有介绍的,也可让其来试一试。”
“这个我会的。”
送走了潘露,徐知梦和常溪风坐车回府。
路上徐知梦问他,“你觉得潘掌柜会同意吗?”
常溪风做了个‘九’的手势,“九层概率。”
“那还有一层是什么?”
“大概就是个人原因吧。”
这话好耳熟呀。
踏进桔园,闻到了鸡汤香味,徐知梦又想到一个问题,“老板,如果潘掌柜带着她家厨子一起过来,那李婶儿怎么办?”
“李婶儿毕竟要走的,你可以问问她,是想一直在府里待到时间满,还是去客栈。”
“行,等潘掌柜那边确认了,我问问。”
回了自己院子,徐知梦发现卧室里放了一个超大的木箱子,两只丫鬟见她回来了,纷纷行礼说道:“余主差人送了过冬的棉被与衣物,奴婢们正在收拾。”
“上次不是已经送了吗,怎么又送?”话是这样说,但徐知梦已经拿起一件毛茸茸的披风披在身上,“看来是我爹差人新做的。”
冬雪:“可不,全都是新的。要不小姐今晚就睡这床新被子吧?”
“也行,把我床上的都拿去洗了吧。”
两丫鬟手脚麻利,冬雪将换下的旧被褥抱到后方杂院,老嬷嬷的骂声就传进了她耳里。
“你个小泥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小姐是心好才留你下来,真以为自己特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冬雪将被褥交给奴仆,走过去问嬷嬷怎么回事。
老嬷嬷指着蒙生道:“他不老实。”
“我没有!”蒙生的右脸还红着,显然是挨了一巴掌。
冬雪是徐知梦身边的大丫鬟,老嬷嬷见了她都要低下三分语气。
“冬雪姑娘,这小泥子手脚不老实,心也不老实。”
“我真的没有!”蒙生急着解释,“冬雪姐姐,我见姐姐的衣物落在了地上,只是想将它捡起来放回去,可我发现上面沾了泥土,就想着将它重新洗干净。可嬷嬷一来,非说是我故意弄脏,还说我是想借此碰姐姐的衣物。我真的没有,我若是说谎,现在就被雷劈死!”
冬雪抬头望了望天空,雪飘得挺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