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过,你若是觉得委屈,随时可以走。”
蒙生抹了抹眼睛,“我不走,可我真的没有故意落小姐的衣物。”
冬雪问嬷嬷:“小姐的衣物是谁负责清洗的?”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丫鬟弯着腰上前道:“是、是我。”
冬雪冷冷地看着她,“以后小姐的衣服洗干净了就立刻晾起来,放在那里是想继续落灰吗?”
“是……下次不会了。”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从后院回来,冬雪便将刚才的事同徐知梦说了。
“他哭了?”
“眼睛里包着泪的。”
徐知梦嘴里包了口李婶儿炖的鸡汤,一点点地咽下去,眼睛盯着某处思索着什么,片刻后道:“你去将松枝叫来。”
叫来松枝,徐知梦将空碗放下,“老夫人的命令是不是让你保护我?”
松枝点了点头,“看住常郎侍,保护小姐不被欺负。”
“现在本小姐要给你一个新任务,比看住郎侍,保护我还要重要。”
松枝歪着脑袋,圆圆的小耳坠也跟着歪了歪,“是什么?”
“去后院帮我盯着一个人。”
“谁呀?”
第31章
“你干嘛老跟着我?”
蒙生从茅厕出来就看到松枝的圆脸。
松枝两条粗粗的小眉毛拧了拧, “守着你。”
“啥?为什么要守着我?”
松枝嘴巴一闭就像是上了锁,一句多余的都不说。
蒙生翻了个白眼回了柴房继续劈柴,松枝就蹲在一旁, 托腮看着他。
终于在劈了第五根柴以后, 蒙生再也忍不了了, 将斧头往地上一扔, “你到底要干嘛?从早上便如此, 话也不说,你是把我当犯人看着吗?”
松枝转了转眼睛,照着徐知梦交代的话, 回道:“你刚来府上, 很多事情不懂, 我需守着你,让你仔细着点, 别又被嬷嬷骂了。”
蒙生看着地上的斧头和柴,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是觉着自己是个连柴都不会劈的傻子吗?
这时老嬷嬷走了进来,蒙生上前求救:“嬷嬷你快叫她走吧, 一直杵在这儿, 影响我干活。”
老嬷嬷冷冷瞥了他一眼, “劈柴就好好劈柴,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一把椅子一壶茶伺候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松枝眨了眨眼,转向嬷嬷道:“我蹲着累,想要一张小凳子。”
老嬷嬷立刻堆起笑脸,“唉, 松枝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蒙生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圆润润的丫鬟接过老嬷嬷递来的凳子,不禁再道:“你到底是谁呀?”
【记住,不可以说是我安排你去的,否则我就罚你没肉肉吃。】
松枝叉着腰,像个小地主婆似的,用鼻孔看他:“都说了是来守着你的人啊。你怎么还不劈柴?小心被打屁股。”
蒙生看着地上还堆得高高的木头,同样用鼻孔对着她哼气,“懒得理你!”
栤、栤、栤……
匆匆间,忘了时间。
松枝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外面阴暗的天色,摸摸肚子,伸个懒觉,起身就走。
等蒙生将全部的柴劈完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那张小凳子。
他也累了,干脆就坐了上去。
握斧头的手起了好几个泡泡,蒙生忍着疼,打算直接将它挤破。
“你在干嘛?”
看着嘴里含着肉包子的松枝,蒙生脸色一沉,“要你管。”
松枝走了过来,看着他掌心上的泡泡,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你。”
“这是什么?”
“用这个涂抹在水泡上一晚上就好了。”
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扑鼻而来,气味冲得蒙生撇开脸,“好难闻。”
“又不是让你喝的。”
蒙生皱着鼻子将药水抹到水泡上,清清凉凉地浸透他的皮肤。
嬷嬷听见屋里没有劈柴声,又走了进来。
松枝问她,“他今日只劈柴吗?”
“是的。”
“已经劈完了吗?”
嬷嬷检查了遍,“劈完了。”
“那行,我走了。”
“松枝姑娘慢走。”
蒙生看着来去如风的女子,举起手里的瓷瓶,“你的药……”
松枝头也不回,大方挥手,“给你了。”
蒙生怔怔地握着瓷瓶,对这丫头就三个字:她好怪。
“小姐,松枝回来了。”
徐知梦放下话本,“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小姐请安。”松枝行了礼,站在一边说道:“小姐,奴婢今日看了他一天,他没有做坏事。”
“恩,日后继续像今日这般盯着。”
松枝乖巧点头,“是。”
“行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知夏看着小丫头的背影,小声地哇了声,“小姐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松枝那个死脑筋竟然没再嚷嚷着要守着常郎侍。
冬雪在旁说道:“她哪需要小姐说服,只是不过将事情的轻重告诉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