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侧躺在床沿,咫尺距离仿似天涯。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抓不住的恐慌感,程北谦慢慢挪过去,胳膊挤进她脖颈下。
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他贪婪而不顾一切将她抱在怀中。
夏知瑶根本就还没睡死,她已经把程北谦这人看得透透的,不想再多废口舌,精疲力尽地任由他抱着。
便是这一个小小的退让,让程北谦心生欢喜。
他以前不知道那些谈情说爱的男女为什么又哭又笑。
现在他好像懂了,因为对方完全掌控了彼此的情绪,成了爱情的囚徒。
他莫名湿了眼眶,把头深深埋进她头发里。
已经好几天没抱过她了。
她身上的气息、体温,都牢牢掌控着他。
他贪婪可耻地不想放过她,只要不离开他,他可以任打任骂。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维持在一种诡异的平和之中,谁也不提过去那些话题。
程北谦怕无意中惹到她厌烦,小心翼翼改变自己去讨好她,也不逼她非要笑脸迎人。
而夏知瑶则是失去了跟他沟通的耐心,按兵不动等着余欣那边的消息。
既然马上就要走,不想一再触碰敏感话题加剧二人之间的矛盾。
程北谦的改变也确实无声地充斥在她周围,每天下班回家会带一束花。
她不想说话,他便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静静在一旁安静陪着她。
周末休息的时候,她抱着猫在后花园玩,他也会舔着脸凑过来,趁机逗她说一两句话。
她要是回应一句,他一整天心情愉悦。
程北谦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焦躁不安,不再做些幼稚举动。
见她整天闷在家里,试探着约了她几次出门看电影。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大概过了半个月她接到夏伟绍打来的电话,俩老顺利在俄罗斯找了个地方住下,等她去往墨西哥,他们就出发。
这时夏知瑶开始有些着急了。
在这期间程北谦再次发过一次高热,没像以往发狂发癫,强忍着身体的暴戾一个人在房间窝了两天才出门。
高烧褪去之后,他才清清爽爽躺在她床上,虚虚箍着她,埋入她后脖颈,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各自无话,两人经历这么多仇怨,已经没有了沟通的契机。
八月中旬,京港市迎来了最炎热的季节,室外像大型塑料袋,闷得人喘不上气。
夏知瑶也终于将近一个月后接到了余欣的电话。
她不敢表现太急躁,若无其事出了门。
两人约的还是上次咖啡厅。
一坐下,余欣先打量周围,确定没人监视,才紧张亢奋地拉着夏知瑶说:“跑了一个月总算办妥,等着急了吧,主要是找个年纪相仿的变性人太难了,不过还好找到了,而且我给你们定了三天后去日本的机票。”
三日后......。
夏知瑶没立刻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怎么了?”余欣问。
夏知瑶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近乡情怯,这些日子的压抑好似终于有了一个出路。
想着即将要离开,身体里逐渐枯萎的枝叶似乎慢慢吸收了水分,脸上也扬起了久违的笑容。
“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别说傻话。”余欣说:“我很舍不得你离开,但也不愿意见你困在牢笼里不开心,离开这里后一定要开心幸福,过几年就回来看我。”
那时程北谦或许就放下了。
夏知瑶点了点头。
两人商量了一会如何掩人耳目地离开京港市。
这次逃跑比上次要轻松的地方是没保镖监视,只需要夏知瑶当天出门找个地方逃走就行。
商量好细节,夏知瑶起身离开。
她心情不错地回到别墅,却瞧见本应该在公司的程北谦坐在客厅抽烟,应该回来了一会,满屋子烟雾缭缭,烟灰缸插着好几个烟头。
弥漫的烟雾一时笼罩了他的脸。
她看不清他面部情绪,心忽然紧张起来。
程北谦隔着朦胧白烟看她一眼,嘴角像这些日子一样温柔勾起,碾灭手上的烟,起身去开了窗。
“是不是熏到你了,出门去哪了?有没有到处逛逛?“
夏知瑶细细打量他,见他神色如常,不由松口气。
“找余欣喝下午茶。”
“嗯。”
程北谦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她一时走神忘了挣脱,给了他可乘之机。
“早点吃饭,我们一起去别墅外的人工湖散散步?”
今年他把别墅外大肆修建了一番,大有搏红颜一笑的架势,别墅外不仅鸟语花香,环林处还挖了一个人工湖,月光洒上去,波光金灿灿。
夏知瑶心里终究是有些发虚,没一口冷声拒绝。
见她肯应约,程北谦心情不错,让保姆赶紧把饭菜摆桌上。
张姨在程家待得时间长,老早就察觉这二人之间疏离的氛围。
听他们吃完要去湖边玩,开心地去厨房做饭,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桌子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