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
程北谦从后面探过去掐住她脖子,迫使她抬起头,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她浑身一个瑟缩,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冷汗,借着水声低哑道:“有点疼。”
“这样呢?”
程北谦突然俯下头,用唇去碰她泛红的后脖颈,左一下右一下。
那唇在潮湿中贴着脖颈,黏黏腻腻又干爽利落。
夏知瑶骤然闭起眼不再说话,耳边响起一道轻笑,微凉的唇又勾住她耳垂。
大概是程北谦今晚喝了点酒,有点醉意,稍微体谅了一下她的感觉。
两人一路从淋浴做到盥洗台。
潮湿、粘腻、又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
程北谦微扬着修长脖颈,冷淡而沉默地做着爱,而夏知瑶同样不发出一丝声音承受。
痛的同时又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来自身体不可抗拒的反应。
夏知瑶眉头一直没松开,唯一庆幸的是程北谦从未吻过她。
夜更沉了。
热气腾腾的浴室水声仍不见停,盥洗台上的男女沉闷对弈,最后才慢慢响起一些细微轻咛声。
夏知瑶全身乏力支撑不住四肢,头不受控制地搭在程北谦肩头。
程北谦抱着她,似乎在酒精的发酵下,比上一次多了些亢奋。
脸上表情虽没多大变化,但那双眼有了翻滚的欲/念,身体也一直没离开夏知瑶。
偃旗息鼓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夏知瑶在会所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么一番折腾,身体早就吃不消,肚子不知道叫了多少回。
把自己疯狂刷洗干净出浴室倒水喝,瞧见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正巧程北谦洗完澡裹着浴袍从主卧出来,一边整理浴袍带一边坐餐椅上,目光扫了一眼夏知瑶。
夏知瑶注意到面有两碗,筷子有双份,说实在还是有点诧异。
不过她不想跟程北谦同桌吃饭,但又得识局。
她已经慢慢形成一种跟程北谦的相处模式,眼力劲要足少找事。
总统套房面积大,两人又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各自吃着自己的面,显得很安静。
这个时间点,主厨肯定是不在酒店,面极有可能是厨房值班员工做的,味道一般,桌上倒是有好几个调料盒。
夏知瑶口味重,这种清汤寡水的面放在平时碰都不想碰。
如今吃都吃了,肯定是想吃舒坦一点。
她一个个掰开调料盒,精致小咸菜、葱花、香菜、海鲜酱,就是没辣椒酱。
“在找什么?”
对面的程北谦冷不丁开口。
夏知瑶还处于没找到下饭酱的郁闷中,随口道:“辣椒酱。”
哪知程北谦淡淡看她一眼,放下筷子,去了座机处,给客房部去了个电话。
“拿瓶辣椒酱。”
这可是凌晨三点,下个面已经不错了,还让人亲自送辣椒酱上来。
夏知瑶欲言又止,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客房部的人估计是怕来晚了面坨,三分钟不到就把辣椒酱送了上来。
夏知瑶原本还挺不好意思这么晚折腾别人,可当辣椒酱下到面里,红油汤汤别提多美,暂且抛去烦恼,大块朵颐吃起面。
程北谦吃得快,先一步吃完,自然是不会坐客厅陪人,擦了嘴起身就进了主卧。
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随着程北谦的离开,瞬间被抽离。
夏知瑶吃得更香了。
第21章 强夺
圣诞节过后, 夏知瑶关于兰青的第一期稿子出来了,发表在《追梦》栏目。
余欣一开始不赞成夏知瑶把精力花在一个太过普通的故事上。
大千世界,可怜人多如牛毛, 能落笔成字的人物必定要有耀眼光芒,能成就作者。
兰青这个人物太渺小。
可当余欣看了夏知瑶笔下的兰青,整颗心突然被攫住了。
文字朴实, 却字字有力。
言浅意深地反映了那座大山里扣着枷锁的女性。
几千年遗留下的重男轻女、结婚生子,把女人框在陈旧标本里, 任打任骂。
这还只是滚滚红尘中的沧海一粟,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有很多落后需要被新文化洗礼。
兰青的故事被分为三期去撰写,第一期稿子讲述兰青出生到长大, 揭露女性出生标记性别后的不公。
第二期写兰青婚姻里的挣扎。
夏知瑶对余欣说:“读梦杂志社是反应社会之窗的地方, 我在兰青身上看到了渺小却不畏缩的精神,我想把这种精神呈现给所有女性。”
“好。”
余欣点头:“我支持你。”
夏知瑶这几日忙着写稿,很多时间都不够用。
杂志社休息日还要准时开直播, 让读者和编辑面对面交流。
不过她本人不上镜, 全是由几位实习生充当门面。
最近运行的几个平台,爆了好几款短篇文案, 公众号一下子涨了很多粉丝。
薛泽霖倒是约过她几次, 想请她吃饭, 不过她抽不开身就婉拒了。
白天忙工作, 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回酒店,还得应付程北谦。
最近一段时间, 算是她跟程北谦最相安无事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