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不多, 只需要身体忍耐忍耐。
做过后,这人发疯的次数确实变少。
不过程北谦向来阴晴不定, 越是这种正常相处,越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总觉得暴风雨随时罩头袭来,可能会比之前更猛烈。
夏知瑶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乌鸦嘴,她也没想到这种随时砸下来的暴风雨在周五晚上就砸了下来。
当时她刚加班出杂志社就接到宁昊的电话。
她跟这位特助仅有的几次通话,全是传达程北谦的命令。
司机开着宾利车来接她,车缓缓驶离繁华街道,把高楼大厦热闹霓虹抛之身后,一路朝郊区开去。
夏知瑶透过防窥玻璃看着外面景致一点点变清冷,最后直接上了郊区外的蜿蜒山道。
一开始她以为是去程家老宅,不过她问了司机,司机说不是,也不说去哪。
程北谦身边的人嘴都挺严。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半山腰一栋别墅前。
半山腰被移成了平地,绿色人工种植草地一望无际,视野里充满金钱的阔绰。
夏知瑶跟着管家进了别墅。
宁昊见到她像见到救星,刚张了嘴要说话,就被一连串尖锐刺耳的摔裂声打断。
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整个别墅仿佛都在这股力量冲击下颤抖着。
管家与保姆大气不敢出。
“夏小姐,突然请您过来唐突了。”
宁昊从管家手里接过药箱,“程总高烧,一直在楼上......您帮忙劝劝程总吃退烧药吧。”
“......。”
敢情是宁昊自作主张把她接来的,楼上的声音分明就是程北谦在发疯摔东西。
她要是不请自来上去,岂不是送人头,简直是S级风险。
“抱歉。”
夏知瑶拒绝道:“竟然不是程先生让我来,麻烦您让司机送我回去。”
宁昊无奈拦住夏知瑶:“您上去试试可以吗?如果程总还是不肯吃,我立刻送您回去。”
程北谦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那不是找死嘛!
夏知瑶可不管宁昊如何劝,铁了心要离开。
特别是楼上砸东西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沉重。
光听声音,就感应到了程北谦的杀气。
楼上在经历一长串碎响后,门啪地被踹开。
有脚步声响起。
夏知瑶双腿徒然顿住,后脊背随着脚步声发凉,条件反射往楼上瞄了一眼。
于是她跟程北谦布满戾气的眼对上。
脚踝骤然失力,一个踉跄撞到了门上,慌乱中她用手掌撑住门把,才没被吓趴下。
程北谦站在二楼楼梯口,黑眸扫过客厅,所有人脊背颤了颤。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下楼发泄时,他却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然后就走了。
可夏知瑶此刻却不知道该不该走,程北谦已经知道她来了。
一条宠物狗不请自来不请自走,后果是什么,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必须谨慎小心。
宁昊也是留意到老板最近经常去京纽酒店,寻思着能让夏知瑶帮帮忙。
看情况,好像是他失策了。
“对不起夏小姐。”
夏知瑶烦躁地瞪了宁昊一眼。
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为难彼此。
管家保姆在程北谦离开回卧室后,相继去了二楼收拾残局。
楼下就剩下夏知瑶和宁昊。
没一会宁昊也被叫上了楼,再次下楼,手上提着公文包离开了。
走前歉意地看了夏知瑶好几眼。
呵呵。
夏知瑶现在就像审讯犯,如芒在背地等着行刑。
最后连管家保姆都下来了,但没人敢跟夏知瑶搭话。
别墅外的保安巡逻了一遍又一遍。
夏知瑶不安感达到顶峰,终于坐不住,抓起茶几上的药箱赴死般上了楼。
二楼房间多,面积大。
管家注意到她的动静,跟着上了楼,还非常殷勤地将她引到了程北谦房间门口。
这一屋子的人跟哑巴一样,吱都不吱一声,生怕一句话引来灭顶之灾。
难道她不怕吗!
夏知瑶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间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光昏黄,将侧卧在床上的男人照出清晰轮廓。
屋里静悄悄,家具的暗影匍匐在墙上,暗色窗帘拉得透不进一丝月光。
夏知瑶挣扎片刻,小心翼翼踱到床边站定。
闭着眼睛的程北谦倏地睁开眼睛。
他眼睛不知是因高烧布了一层猩红,还是因满身戾气。
吓得夏知瑶差点拿不稳药箱。
她在这种强势冷戾的眼神下,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先生,把退烧药吃了再......。”
话还未说完,人天旋地转地被蛮力甩到床上,药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屋里的肃杀感被拉到了极限,绷得人喘不过气。
很快夏知瑶才意识到喘不过气是因为脖子被程北谦蛮狠地摁住了。
她动弹不得,更说不出话,求生本能驱使她挣扎。
但程北谦力量太强大,挣扎无果后,她抬头惊恐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