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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_兜兜麽【完结】(16)

  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

  云意被他那句不行吓怕了,老老实实听他话,让张嘴就张嘴,他说慢慢吃,她便听话放慢速度。磨磨唧唧一顿饭足足吃上半个时辰,陆晋心满意足,还记得拿她领口上的“盼盼”给她擦擦嘴。虽说隔了一层,但那触感软乎得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面上便透出些可怕的神qíng来,因此翠兰端着热水同药油进来时,吓得只敢贴墙站。

  “好了——”

  谢天谢地,陆晋总算收工,起身时再多看她一眼,仿佛还透着不舍。云意没敢多想,目睹他又把翠兰吓唬一遍,分明讲的是药油该如何用,如何使力,哪个方向上要着重,但看着看着总让人产生一股他正bī着翠兰做掉自己的错觉。

  等他撩开布帘钻出去,翠兰才老不耐烦地放下东西,抱怨说:“黑大个白长一张好脸,罗里吧嗦比额老汉还烦。家里月月要上山打猎,一点小伤谁去看大夫,还不是额自己整?”

  外间,陆晋一出门就碰上沾了满脸柴火灰的曲鹤鸣,这人生个火差点把自己烧进去。

  曲鹤鸣打量他,啧啧,红光满面一脸满足,不知道方才那顿饭喂饱的是谁,“怎么?真看上了?”

  陆晋睨他一眼,懒得说话。他还沉浸在一股飘飘然的美好qíng绪中,不愿让曲鹤鸣三两句话戳穿。低头看了看沾了油的“盼盼”,瞬时chūn色满面。他似乎觉得当人老妈子是个不错的职业,不不不,确切说,是当顾云意的老妈子甚有乐趣。小丫头虽然鬼主意多了点,但生得实在漂亮,一张妖jīng似的脸,奶皮子一样chuī弹可破的身子,哪个男人不心痒呢?

  下回让她吃点别的……

  光想一想,头皮都要发麻。

  却不料听见哭声,陆晋与曲鹤鸣对看一眼,里头说:“云姐姐,额没下多大力啊……”

  隔了一阵才有人答,“不怪你,我只哭这么一会儿……”

  曲鹤鸣听不得女人哭,又跑去后院gān活。陆晋就站在门口,隔着一层老旧帘布听她断断续续刻意压低的哭声。

  寂静的村落,辽远的夜空,他需要一坛烈酒,而她想要的永远也追不回了。

  ☆、镖局

  第十八章镖局

  第二日赶个大早,陆晋留下二两银子领她上路。云意又换回昨日男装,让翠兰帮着束了个不算整齐的发髻。小丫头遇上知心人,一路送到巷子口,千万分舍不得,握着她的手,泪眼朦胧,“云姐姐,千万记得回来看额。”

  哭上一整夜,云意双眼红肿,但面上瞧不出难过,还能拍拍翠兰,玩笑说:“记得啊,猪ròu脯给我预备好。”

  “好,宰了猪先给姐姐留一份。”翠兰郑重地点头,好比起誓。

  “君子一言——”

  “捏妈的板机(山西话骂人)。”

  两人击掌,盟约初定。

  出了村口,翠兰挥着小手哭着告别,再三嘱咐她一定回来,额们村上漫山遍野都是好吃的。

  云意坐在陆晋买来的牛车上,感受着上下颠簸的乐趣,听曲鹤鸣无所不在的讥讽,“呵……有意思,睡过一回还真把你当知己了?我看刚才要不是我拦着,那丫头就能钻牛车上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说的正是区区在下。”指尖一朵无名小花,转来转去地解闷。她晕晕乎乎的,没听明白曲鹤鸣后头又说了些什么,左不过是刺她,听习惯了倒也无所谓。

  醒来时又换一片天地,周围满是半人高的糙丛一人高的树,一层层将她埋个严实。远处传来打斗声,是陆晋、曲鹤鸣二人在栈道附件与人搏命,敌众我寡,陆晋挥刀的动作渐渐迟缓,再这样耗下去,即便是铁人也撑不住。

  好在她一贯运气佳,将将打个呵欠老天爷就来递枕头——路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子瞧见了她,扒开糙丛看上好一会,回头向横坐高马上的大胡子头领喊:“糙里头藏了个娃娃,小得很,动也动不得。”语调拖上老长,唱戏一样。

  云意眯着眼睛去看,路上一行人挂的是镖局的旗,马车上载满了货,一个个立马横刀十分威武。队伍里有人劝说:“累得要死,少管闲事。”

  云意看领头人额宽眉窄,多有不忍,想来还需搏一把,试试运气。憋了一筐子眼泪,再捏出个最让人揪心的调调,望着大胡子,声泪俱下,“大锅救命!救救我们家老把式(老爸)!他们要钱我们割钱,何苦要我们滴命啊!”

  她原想着还需求上一会,许个重诺方能可行,未想真遇上热心人,一句话便气得涨红了脸,要去找人拼命。“妈了个巴子,敢欺负我们四川娃娃,找死!”大胡子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留下一队人面面相觑毫无办法。

  好赖还有副手在,拍着脑门唉声叹气,“早缩了不要管闲事不要管闲事,大锅就是不听,一个月走得完的路,走了三个月还在裹个烂地方打转,看啥子看!上去帮忙!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咧,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接了裹个单子,大锅你等一哈你慢点走,你跑过唠!在裹里打裹里打啊!你真是我滴大锅咧我跟你缩你帮错人唠,打肋个,打肋个长得丑滴!你看清楚你再打咯你,老子好不容易穿件好衣服哈割你搞烂唠!”

  后头镖师一拥而上,qíng势很快好转,云意伸出大拇指来同身边的小哥示意,“你们大锅是这个……英雄……呵呵……英雄出蜀中!”

  小哥淡淡瞟她一眼,很是自豪,“那当然,我们大锅打群架天下第一!”

  云意扯出个不尴不尬的笑来,点点头,再点点头。“呵呵……呵呵……”像个傻瓜。

  未等多久对方已露疲态,心知硬拼不过,便接二连三冲过栈道来抢云意。

  小哥抽出刀来挡下前两个,留出时间让陆晋赶来,一伸手抢先抱起她,又是小猴挂大树的架势,陆晋抱在手里颠了颠,玩笑说:“这两天倒轻了不少。”

  分明事态紧迫,他抱着她左穿又突并不好过,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模样来同她说话。她的手攥紧了他背后衣料,那湿漉漉的一大片,她再用些力大约就能拧出水来。

  “我拖累你了……”

  陆晋挡下当头而来的一刀,手腕翻转,破了那人肚皮,路上一地破烂血ròu。然则从云意这个角度只看见他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傻话,男人救女人谈不上拖累,都是心甘qíng愿。”

  “还差着半句吧?”

  “什么?”

  “必有所图——”

  他趁乱拍拍她屁股,乐道:“小姑娘还是傻点儿可爱。”

  “嗯……”她鼻尖微酸,莫名感动,余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悄悄收紧了手臂,将额头倚在他颈侧,软软的一团,教人想时时放在膝头怜爱。

  他抱紧她,往曲鹤鸣身边靠,这一段人渐渐少,他大都在补刀,不留活口。抽出空来便想逗逗她,因而问:“害怕吗?”

  “不怕——”她摇摇头,雪白滑腻的肌肤蹭着他脖颈,苏苏麻麻,勾出一片转瞬即逝的甜,却让他想到冰肌玉骨一次,皮下一阵凉,又一阵热。

  过后她又轻轻唤,“二爷……”

  他脑中一顿,从没想过二爷两个字会这样好听,听得他头皮发麻下身紧绷,原本一块没骨头的ròu刹那间膨胀成了外凸的石头,光天化日又没办法纾解,只能靠砍砍砍发泄,恍然间觉得热,不明白chūn天里太阳怎么能毒成这样,热得人浑身冒火。

  最可恨是顾云意,全无知觉地说着让人越发窝火的话,她说:“二爷,你要是白点儿就好了,我喜欢白的……”

  气得他要吐血,“你懂个屁,黑的比白的好,白的不中用!”

  云意傻愣愣的,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

  太阳至正中后回落,这一场厮杀搏斗或者说是声势浩大的群架也终于到了尾声。

  曲鹤鸣解决了最后一个活口,冷着脸朝陆晋走来,一开口就是嘲笑,“嘿,您老杀个人,自己还喷鼻血啊?杀人杀少了没消火呢?”

  云意还挂在陆晋身上,回头瞪曲鹤鸣一眼,真真烦透了这个竹竿似的东西,因此更觉得陆晋好,身边没帕子便扯了衣袖给他擦,一面擦一面絮叨,“我听嬷嬷说流鼻血的人体虚,我看你呀就是空有一身腱子ròu,回去还真得好好补补。”

  陆晋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曲鹤鸣憋着笑,去逗云意,“我听说腱子ròu好吃,够劲道,有嚼劲。”

  “真的?”说起吃来,真是两眼放光。

  “真的,要不你跟二爷说说,改明儿让他给你试一口。”

  “好了!”陆晋终于发话,看大胡子迎面走来,因而低声同云意咬耳朵,“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你是我爹,咱们遇上抢匪,求他们行行好帮帮忙……”

  “我是你爹?”

  “爹——”她望着他,一脸真诚。

  曲鹤鸣憋不住,在一旁笑得打跌。

  她不知安的什么心,还要说:“你别委屈啦,你这个年纪,够做我爹的啦。”

  曲鹤鸣笑得岔气,“对对对,我看像,丁点儿破绽没有。”

  陆晋觉得胸口这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被气死在这儿。

  辛亏大胡子赶上来,来个江湖抱拳,声如洪钟,“在下长风镖局胡三通,西蜀人士,敢问尊驾大名。”

  云意依葫芦画瓢,也行个江湖礼,脆生生开口道:“原来是胡大哥,幸会幸会。在下陆小云,祖籍太原,这是我爹陆大晋,这是我家看门的二狗子!今日幸得大哥出手相救,出门在外无以相报,小小心意,还请大哥不要嫌弃。”她自腰间取出一只香囊,里头满是金豆,大大方方送到胡三通手里,但无奈他不收,“哎,江湖儿女,不搞这些。小公子祖籍太原又是京城口音,这是要回太原投亲?”

  “正是正是,如今北边形势不好,家里想着还是回太原安全,没想到半途路上劫匪,搞成这幅样子。”

  “正好我们也要押镖去太原,我这跟小公子投缘,倒不如一道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云意回头去看陆晋,征询的神态让他满意之极,随即点头说,“若胡大哥不嫌弃,陆某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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